老教授慢條斯理,在他們常年累月和重患打交道的過程當中,早已經對此平淡了。
胭脂卻急得要死,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講這就是塌下大天的事情。
“教授,但是他還在昏迷?為什麼?”
“這要有個過程。目前看現在的治療還是有效的。”老教授摘下眼鏡,掏出口袋裡眼鏡布擦擦又帶上:“觀察,只能觀察。”
“那,今天他會醒嗎?或者什麼時候能清醒?”胭脂完全呈現了一個無助的人的失態,磨磨嘰嘰婆婆媽媽不停的問同一個意思的問題。
這樣的打擊,對她一個本來就坎坷連連的女人來說已經不堪重負。
“這要看個體情況,沒意外的話,應該要清醒的。”老教授昂起頭,明顯的不耐煩。
“醫生,我希望得到最好的治療。必要的話可以請國外專家。一切以治療為目的。”胭脂再次強調。為了殷斐,為了他還能生龍活虎的霸道裝逼,她寧願傾家蕩產也可以的。
“好,好,我們會盡力的。”老教授已經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胭脂也亦步亦趨的跟到辦公室門口:“那,您費心了。謝謝。”
眼巴巴的看著老教授走進辦公室,關上門。胭脂轉頭又抓住了護士:“
“我先登記一套最好的病房。等患者一出重症室就可以住。”
“你可以考慮我們院新增的智慧病房。但是費用很貴,很貴。”
“好,智慧病房加一個高階特護。”不怕貴不怕貴我只怕他不快點好。
兩小時後,解除了氧氣和各種裝置監控的殷斐被推到了VIP病區的高階智慧病房。
這裡配備了電子智慧裝置以免特護有不到之處,可以自行解決一些日常小事。或者患者有不方便特護知道的尷尬。
待殷斐躺臥穩定了。胭脂打了一盆溫水。他這麼愛乾淨的人一定想好好洗澡了吧。
仔細的一下一下擦拭他的臉,脖頸,手臂,胸膛。想起一次又一次自己受傷之時,他神抵一樣出現。每次自己發燒之時,他也是這樣滿懷憐愛的為自己一下一下輕擦輕拭的降溫,霧氣就禁不住又蒙上雙眼。
一切,他都做的那麼多,他都不說,自己卻感知的那麼少。
擦到小腹時,胭脂手貼在褲邊猶豫片刻,哪裡的面板都需要清潔,可是……還是褪下他的病號褲子。她還從來沒有給他洗過澡擦過身。
往昔的纏惓潮水一般漫開。
展現眼前,現在她不覺得那是齷蹉,不覺得觸碰那裡是逼迫。肌膚相纏只是兩個人相愛的表達。
殷斐,如果你能醒來……我什麼都願意。
再細細的擦他的大腿,小腿,運動員一般的肌肉還沒有鬆懈,上面濃密的汗毛象徵著他的桀驁不馴。
這樣強壯的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此時,護士拿著體溫計進來。
“對,多給患者按摩,和他說話,刺激患者的知覺。”
”知道。“
胭脂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呆呆的直直的看著他輪廓英俊卻一直緊閉雙眼的臉。
“胭脂,你吃點飯吧,要不讓特護做一會按摩。”胭脂搖頭,自己的男人怎麼能給別人碰呢。
搶救那還是沒辦法的事情。
趙阿姨無奈的給胭脂舀了一小碗湯:“丫頭,說什麼你也得把這碗湯給我喝了。要不阿姨就發飆了。”
胭脂不說話,眼神也不動,機械的接過趙阿姨手裡的小飯碗,揚脖,咕咚灌下去。
食不知味,她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
殷斐的腳,胭脂還從來沒有仔細看過,此刻小手輕輕的捏著,四三碼的男人的腳,趾骨很好看,肌肉健美。麥色的面板泛著光澤。
一下一下給他的腳趾做按摩的時候,忽然胭脂的手指被碰觸,一瞬間,發現殷斐的腳趾有片刻自主的抖動。很輕微,胭脂幾乎不敢相信。
一陣驚喜。急忙按鈴找來醫生。
三分鐘後剛才那個白頭髮老教授走進來。
“醫生,動了,剛才,我老公的腳,腳趾剛剛抖了。是要醒了嗎?”激動的女人汗水淋淋披頭散髮語無倫次。
趙阿姨看著心疼的嘆息。
醫生又查了體徵。
“行,不錯,體徵平穩,應該是要甦醒吧。繼續做做按摩在觀察。“
“好。”
胭脂又蹲在床尾一直揉著他的關節和四肢,邊嘟嘟囔囔述說著自己的擔心完全變成了碎嘴碎念,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