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親!!!
這三個字簡直就是天雷炸響在胭脂頭頂。
她大腦立時短路,空白,好像都不在人間了。
連怎麼接過的鑑定結果怎麼下樓的都不知道。
在候診大廳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就坐下來,腦袋卻怎麼也轉不過彎來。
近親。
姐妹。
自己從小到大,多麼的孤單,多麼的盼著有個姐妹,可是沒有。
現在這張紙上又說有。
而這人卻是愛人的前任自己的情敵。
腦海裡白茫茫,混亂一片,許多話想找人說,說個明白問個清楚。
她多想媽媽能在眼前,把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詳細的經過,親自說給她聽,告訴她應該怎麼辦?
只要媽媽能證明,金婉柔對她胭脂好與不好,對她胭脂恨與不恨,就都不再重要了。
可是媽媽,怎麼才能告訴她?這半個月她每天晚上都盼著能夢到媽媽,可是媽媽不來。
王阿姨和保潔阿姨聊的還很投機,保潔小張是河北人喜歡說話,兩人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來胭脂怎麼還沒來找自己。
“哎呀,小張,我們說話多久了?”王阿姨東張西望也沒有胭脂的影兒。
“喲,快四十分鐘了。”
“壞了!囡女就叫我在這等她,我不知道她去哪個樓做什麼了呀。”王姨急得團團轉。
“打電話,你打她電話。”保潔阿姨提醒。
“哎呦我出來沒帶手機呀。”啪啪啪拍自己的腦門子,這記性。
“我這有,你說號碼。”
保潔阿姨用的還是過去的老手機,聲音撕拉撕拉的喇叭像是不好用。
胭脂那邊的電話響著卻無人接聽。
王姨這下臉子白了,有點懵的看著保潔阿姨:”不會丟了吧?出什麼事?“眼前浮現殷母冷酷憎恨的嘴臉,心下發慌,不會是殷母對囡女怎麼樣使壞?
“這麼大人來了哪會丟,你別慌,繼續打,要不,你給她老公打。”
給先生打,王阿姨不敢。
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給先生打。
殷斐正在聽鍾子期的例行彙報,在格調冷硬的辦公室,邊吸菸邊看螢幕上的資料。
此時手機裡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殷斐瞄了一眼,掛掉。
各種商家廣告無孔不入,陌生的亂七八糟的號碼他從來不理會。
示意鍾子期繼續說。
王阿姨連著打了殷斐幾次電話都是掛掉,也真是欲哭無淚。
一跺腳忽然靈機一動:“可能囡女急著小饅頭放學回家見不到她,先回去了。嫌我開車不認識路,對,我來時走岔路了,可能就是這麼回事。小張我先走了,你休息時去囡女家做客啊。“
“恩,好好,你快回去路上興許能碰到。”
王阿姨到大門口車場尋到車,急三火四的往家趕,這次還真沒走錯路,不到一小時就開到東城區別墅。
到大門等不及進門就問保安:“看見太太回來沒?”
保安搖頭:“王姐,太太不是讓你給帶走的嗎,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王阿姨急的馬上就熄火從車裡下來:“怎麼辦,我把太太看丟了?你手機趕緊給太太打個電話。我進屋取我自己的手機打去。”
王阿姨邊說邊往通向客廳燈花徑裡跑。“王姐你胡說什麼呢?”保安一頭霧水拿出手機撥太太的號碼。太太的號碼他知道但是從來沒敢打過。
此時王阿姨已經連跑帶顛的跑進一樓自己的寢室,從皮包裡翻出手機坐椅子上就開始給胭脂拔號。
一開始是佔線,估計是保安在打,然後便是無人接聽。
完了。
王阿姨癱坐在椅子上,哇的癟嘴哭,這下自己真闖禍了,怎麼和先生交代。
A市,環境清幽的一處墓園。
角落裡一處墓碑上的女人的黑白照片,年輕溫暖。
胭脂遠遠的視線便尋到,一路小跑,奔過來,慢慢跪下,小手撫摸著照片上的人。
“媽媽,胭脂好久沒看看你,不要怪我吧。”
周圍已經長了荒草,胭脂流著淚,又站起來一顆顆拔著。
陰曆六月,俗話說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何況是多雨多氤氳的江南。
此時一塊烏雲從天邊飄來,下起了小雨。
拔了一半的草再拔起來就是泥漿。
胭脂也不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