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來?
江衡迎視她,別有深意道:“不小了,再過一年之後及笄,便可以嫁人了。”
陶嫤有點懵。
他揉了揉她的頭頂,起身走下馬車,“你好好考慮我方才的話。”
她在後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什麼意思。
考慮什麼?該找個什麼樣的夫婿麼?
*
生辰這天,前院早早地搭好了戲臺,陶嫤坐在最前面聽戲,周圍是江衡邀請來的夫人千金。不時有官員跟他的夫人上前獻禮,恭維祝賀,陶嫤雖然不認識,但也都回以笑意。
今天她十四歲,別人帶著善意慶生,她自然是高興的。
秦家也準備了禮物,但獻禮的人太多,她一時照拂不來,便讓白蕊玉茗替她收下,根本來不及看裡面裝了什麼。出乎她意料的,秦慕慕一直很老實,坐在郭氏身旁認認真真地聽戲。
臺上正在唱玉春娥,臺下男女分坐兩邊,陶嫤一扭頭,正好可以看到江衡在和人對話。
他今日穿著墨綠纏枝蓮紋暗地金圓領袍,威嚴之中透著不羈,談笑間隨性自然。察覺到她的注視,向她看來,她朝他吐了吐舌頭,繼續聽戲。
江衡目露柔和,低聲一笑。
臺上的唱什麼,陶嫤聽得不大懂,身旁坐的人又不認識,沒一會睏意襲來,她撐著額頭昏昏欲睡。白蕊在旁邊輕輕喚了一聲,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原來這出戏還沒唱完,頓覺無趣。
她怕再聽下去會睡著,這麼一來就太失態了,遂對白蕊道:“你陪我去走走。”
去後院轉一轉,好歹能清醒清醒。
她讓人跟江衡支會了聲,便從一旁離席,往後院走去。松州昨晚才下過一場雪,天氣分外明朗,使人心曠神怡。
離開戲臺之後,她一直轉到後院八角亭裡,懶怠地坐在圍欄上,倚著亭柱吩咐白蕊:“我在這裡歇一會,你等下叫我。”
白蕊不贊同,“姑娘睡在這裡會著涼的,您若是困了,婢子去跟魏王說一聲,您回屋睡吧。”
她搖搖頭,“前院還有那麼多人,魏王舅舅特意為我設的宴,我怎能駁了他的面子?”
白蕊急道:“可是……”
她已然閉上眼睛,不再搭理。
白蕊說不動她,又怕她在這裡睡覺會生病,忙走出亭子道:“婢子回去給您拿衣服,您在這裡別走啊。”
陶嫤混混沌沌地應了一聲,不多時便真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她昨晚分明睡得很好,可是一聽戲便容易犯困。方才還生龍活虎的,這回就蔫頭耷腦地打起瞌睡來了。
江衡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縮成一團,懶洋洋地倚著亭柱,兩排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像棲息的蝴蝶。融融日光落下來,照在她粉妝玉琢的臉上,肌膚晶瑩,粉腮微紅,嬌美如花。她靜靜地睡在那裡,竟讓人不忍上前驚擾。
小姑娘長大了,他一天一天看著她的變化,有種親手養大的自豪感。
他的叫叫,再有一年就及笄了。
江衡上前,解下黑狐裘衣披在她身上,目光落在她安詳的睡容上,低低喚了聲:“叫叫?”
她沒反應,睡得死沉。
江衡看向她的粉唇,慢慢俯身,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吻上她粉嫩的雙唇。不敢深入,只在她唇上輕輕碰了碰,然而她的唇瓣太柔軟,一旦嘗過便捨不得鬆開。他輾轉多次,舔去她嘴上殘留的糕屑,啞聲叫她:“小白豆腐。”
確實跟豆腐一樣,又白又嫩,叫他根本不敢下手。
陶嫤還當是頭髮掃到嘴唇上,癢癢的,伸手拂了拂,發出嚶嚀聲響。
江衡戀戀不捨地鬆開,看著她的眼神滿含寵溺。
小不點還是小不點,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睡在這裡不怕著涼麼?他替她裹緊了裘衣,打橫抱起她,準備把她送回杜蘅苑。
轉身的那一霎,正好看到遠處站著一個人。目露驚愕,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們。
☆、第79章 威脅
不能讓他走。
秦慕慕腦海裡只剩這一個聲音,她慌忙轉身:“魏王!”
方才那一幕太震驚,以至於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她猜測魏王對廣靈郡主的感情或許不一般,但沒想到竟是男女之情。
她早該想到的,自打陶嫤來松州之後,魏王便變了許多。他不顧男女之別,讓郡主住進魏王府,對她無限縱容,無限溺愛。連帶著看她的眼神,都跟別人不一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