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被攻佔,吐蕃軍隊士氣大漲,恭祿揚言欲繼續南行,挑起了吐蕃望的征服**,於是增兵支援他繼續挺進。
增兵已到,恭祿並沒有立刻行動,作為一個久經戰場的老將,他必須先行了解當下戰局,分析戰情及對方的現存實力。更何況,剛剛經歷一戰,雖攻下了瓜州,但目前最需要的是軍需補給。
吐蕃王迫不及待要前行,而恭祿需要補給,此刻,矛盾立顯。沈彥欽就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想到了餘競瑤的那個辦法,挑撥吐蕃王和恭祿之間的關係,激化矛盾。
他四處揚言,恭祿之所以不肯南行,是因為想要和大魏和談,實現以戰養戰。如此一來吐蕃王大怒,戒備心起,疑他有投敵之意,於是殺心即生,尋了個藉口將恭祿召回,以“通敵謀反”之罪奪了他的性命。
恭祿一死,再難尋一個如此有勇有謀的領將,吐蕃實力大減,幾次戰役下來,傷亡慘重,於是連瓜州不得不放棄了。
餘競瑤寬心了,更讓她高興的是自己這一計果真發揮了作用,還以為幫不上他了呢。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沈彥欽不一開始就用到這一計,吐蕃一直都是勢如破竹,早就揚言要南下東行,而且這個計策是二人在出徵前就已想好的,為何非要等吃了敗仗才用這一計呢?如此不但損兵折將,也耽誤了回程。
捷報傳來後的一個月裡,沈彥欽帶著西征的隊伍一直將吐蕃殘餘趕回到了吐蕃境內,等他終於返回京城時,又到了春季的花朝節。
今年花信來得早,良辰未到,便已是奼紫嫣紅,花入錦繡。沿著護城河,桃花盛開,水繞粉紅狀,掩映得好似一條花河流經,美不勝收。
這繁華盛景是個好兆頭,沈彥欽和餘靖添就在這時歸來了。
沈彥欽從宮中歸來便直接回了家,一入門,便瞧見餘競瑤和寶兒等在庭院中。寶兒已經七個月了,她坐在母親的懷裡,咿咿呀呀地晃著小手,對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感到很陌生,皺著眉,盯盯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餘競瑤抬頭望著他,笑了笑,好似他不過是如往日從府衙辦公歸來而已,走到他身邊,問道,“回來了?”
沈彥欽點頭,彎眉笑著。妻子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沒有變化,只是懷裡的孩子,長了些。
“餓了嗎?我叫人準備晚膳。”餘競瑤平靜道。
“餓了。”沈彥欽中了蠱似的應聲,依舊帶著笑影。
餘競瑤把孩子朝沈彥欽懷裡一遞,沈彥欽猝不及防,雙手環住,僵在那一動不敢動。他走的時候寶兒才不過他半臂長,如今圓滾滾的一坨,他倒不知該如何抱他了。餘競瑤瞧著他笨拙的模樣,笑了笑,見寶兒沒哭沒鬧,轉身便走了。
她一走,沈彥欽試著雙手放在寶兒的腋下把他舉了起來,仔細打量著。還是大眼瞪小眼,只是這回的大眼裡,帶著溫情暖意,看得寶兒竟也不覺得生了,咧著嘴地笑了起來,好似認出他一般。血緣這東西,還真是說不清。
餘競瑤陪著沈彥欽用了晚膳,又伺候他沐浴,直到把寶兒哄睡了,已經入夜了。
沈彥欽站在床榻前,聽著妻子哼唱著,哄著寶兒,他心裡莫名地溫暖,這才是家啊,日日夜夜地盼了小半年,終於回來了。這一幕幾乎一閉眼便會在夢中出現,如今真的在眼前了,他有點不敢觸碰,一直站了許久,確定這不是夢,才慢慢躺了下來。
他竄進了被子裡,還沒躺穩,餘競瑤一個回身,抱住了他。這股思念,終於壓抑不住了,她埋在他的懷裡深吸了口氣,嘆道,“你總算回來了,以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走了。”思念這苦,太難熬了。
沈彥欽拍著她的背,柔聲哄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說罷,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吻纏綿,不言不語卻道著對彼此的想念。氣息糾纏,沈彥欽解開了她的衣帶,餘競瑤的小手也探進他的寢衫,撫上了他的背。
“這是什麼?”餘競瑤突然停了下來,手指撫著他背部的一條傷疤問道。
他身上的傷不少,但每一條她都清楚,這一條絕對不在她的記憶中。沈彥欽沒說話,仍是笑著湊了上來,吻她。餘競瑤用胳膊把他撐了住,“你又受傷了?”
說著,她一把推開了他,把他按在床上掀開了他的寢衫,這哪裡是傷了一條啊。餘競瑤心疼地撫著剛剛癒合,還微微赤紅的傷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上戰場哪有不受傷的。”沈彥欽拉著她的胳膊,把她又扯回了懷裡。按著她貼在自己的身上不許她動。
“你是主帥,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