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她想起了曾經西北一戰,問道,“你又和將士並肩作戰了?”
“和眾將士同進退,應該的。”他輕描淡寫,不以為然道。
主帥是最高指揮,他若是出了意外,誰來統領全軍,他之所以上戰場,說到底還是迫不得已吧。
“哥哥是不是一直暗中懈怠。”一定是因為這個,他才不得不親自出戰的。
“其實沒他我也一樣可以勝,有你給我出的那麼好的主意,誰的幫助都不需要。”
☆、第91章 嚴父慈母
沈彥欽和餘靖添面聖,皇帝沒想到這一戰這麼快; 很滿意。對於第一次奪取瓜州的失利; 沈彥欽主動請罪,不過皇帝並沒有責備他; 予以安慰; 封了賞賜便讓他退下去; 唯獨留下了餘靖添。
昭陽殿裡,沈彥欽和餘靖添垂目; 斜目對視一眼,波濤暗湧,沈彥欽沒再說什麼,應聲離開了。
餘靖添心中惴惴,他似乎猜到了皇帝留下他的原因……
出了宮,沈彥欽剛上馬車,程兗也跟了進來,貼在沈彥欽的耳邊言語了幾句; 沈彥欽神色突變,深邃的眼眸中一絲駭然閃過,瞬間冷了下來。
“他是怎麼知道的?”
“許是知道了殿下和貴妃的話。”程兗壓低了聲音道。
“再派些人盯著; 這幾日把承越和蓯蓉送到城外; 萬不可再走漏訊息。”沈彥欽沉著囑咐。程兗應了下; 一時又猶豫起來。“還有何事?”沈彥欽問道。
“兩月前,在小公子住的那條巷子裡發現了一個眼線。”程兗眉目緊張。
“是皇帝的人?”
“不是,似乎是盯了許久了; 不過我們守得嚴,他也曾發現什麼。我也派人跟蹤過他們……”
“能確定是誰的人?”
程兗想了想,一字一頓道,“我們只跟到了鴻鵠巷。”
鴻鵠巷,沈彥欽心中一動,冷笑了一聲。鴻鵠巷裡最有名氣的一座宅院便是宣平侯府了吧。
“今晚上就走,把承越送出城。”
“是。”
沈彥欽很晚才回,回來的時候妻子正坐在寢堂外室等他,九枝燈下,她細緻地摸著幾塊繡錦,和霽顏言笑聊著什麼。
“殿下,你回來了。”見沈彥欽入門,她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迎了上來。霽顏出門去給他準備溫水。
“這是要做什麼。”他脫下外衫遞給了妻子,看著一塊塊的繡錦問道。
餘競瑤笑了,“我在給小侄兒準備的賀生禮。金釧,洗兒錢,還有錦褓。”
“將軍夫人可是要生了?”
“嗯,就這幾日的事了,提前準備好,有了信便送去。哥哥也總算要做父親了……”餘競瑤嘆道,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噤聲不談了。見霽顏過來招呼,便隨著他去了沐室,伺候他沐浴了。
出征在外,環境艱苦,許久沒這樣舒服過了,泡在溫水中解了乏,倦意一層層地湧上來,他仰在了浴桶裡闔上了雙目。
見他昏沉,餘競瑤放下巾帕,問道,“可要再添些熱水?”
“不必忙了,我歇會就好。”沈彥欽拉著她的手,不叫她走,“行軍在外,能洗個冷水浴已經不錯了。戰起來經常甲冑在身,脫都脫不得。”
“那是你太較真了。”餘競瑤又撿起巾帕,給他輕輕擦拭著,心底酸意浮起。她也不是沒跟過他,一個主帥,又是皇子,出則與將士衝鋒陷陣,歸則與將士同飲同住,不怪他逢戰必勝,他手下的哪個人不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其實有時候,餘競瑤倒希望他自私一些,希望他沒那麼聰明,慧極必傷,簡單一些最好。
沈彥欽看著她眉心擰了起來,笑著去奪巾帕,“我自己來吧。”
她搖了搖頭,“我來就好,你累了就多歇會。”
他沒堅持,目光落在了她帶著墨玉鐲子的手腕上。她手腕白皙纖細,像無暇的脂玉,鐲子隨著她的動作上下晃動著,看得沈彥欽的心也漾了起來,漸漸地又闔上了雙眼。
沐浴後,餘競瑤為他換來了寢衣,沈彥欽告訴她,承越被接走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會少一些。她看上去有點落寞,他告訴她這也是為了承越的安全。餘競瑤點頭,這她明白,只是覺得承越實在可憐,她還想著能有機會把養帶在身邊,讓他有個家。沈彥欽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她,會有團聚的那一日的。
回了內室,沈彥欽剛要歇下,餘競瑤卻轉身要走,他騰地從床上起身,兩步上前扯住了她的手。“你哪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