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起身,義正言辭的對賈璉道,“若真如你所推測的那般,揚州城內有人大片種植此物,其心可誅,定然不可令其得逞。明日你我就啟程,去揚州城細查此事。”
賈璉叫人呈上一本冊子給鄞禎,“託林姑父的人情,我已經從揚州按察使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鄞禎立刻接過來看,發現這兩月以來,揚州城內已經是三家名門出敗落,多是當家做主的老爺們俱是臉色蒼白、形體消瘦,終因呼吸抑制而猝死。
“事後親屬們查點家財,俱已清空。”鄞禎讀到這裡,漸漸睜大眼,他感覺到了這件事背後的陰謀。
劉元青整個人處於傻懵的狀態,他完全不解倆人的談話怎麼會發展到什麼罌粟花上。算算時候,如果再不去攔截那送奏摺的人,只怕就追不上了。
“王爺,侯爺,祁大人的事兒?”劉元青忍不住問。
鄞禎打了個激靈,瞪賈璉:“你這事兒的確該好好處置,可咱們眼前還有更重要的。奏摺的問題解決不了,你我哪還有命操心罌粟的問題!”
賈璉點了點頭,端茶品之前,輕鬆地對鄞禎笑:“也對。”
“也對?也對,你還有心思喝茶!”要非自己的身份限制,他真想當場跳腳。鄞禎就不明白了,他本來挺沉穩一人,總是會被賈璉逼得火急火燎。
“劉大人可聽清楚了?”賈璉飲完茶,突然轉首問劉元青。
劉元青還在納悶奇怪不解的狀態中,忽聽這話一哆嗦,然後茫然的點點頭。
鄞禎跟著望向劉元青,帶著疑惑。
“我今日與四皇子相見,為得是商議揚州城內突發的詭譎案件。劉大人甚為按察使,在一側旁聽輔佐,並將此事按例上書奏報朝廷。”賈璉緊盯著劉元春的眼睛,確認他並無牴觸的態度,才將目光移開。
鄞禎和劉元青聽到這裡,雙雙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剛才說那些話,原來是為了這個。
鄞禎大笑對劉元青道:“那就麻煩劉大人了,這份兒情本王會記在心上。”
鄞禎很認真的衝劉元青拱了手,聊表謝意。
劉元青忙躬身道不敢當,“下官甚為按察使,有責任協助二位大人調查案情,此事二位大人若不嫌棄,我會聯絡揚州按察使一通調查。至於奏報事實的事兒,對下官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奏報事實……
鄞禎很喜歡劉元青的用詞,可見這人是個聰明識時務的,將來或有用處。
事後,賈璉特意為鄞禎引薦了慕班。鄞禎聽說這人被冤枉入獄,少不得賣賈璉一個面子,幫其擺平此事。而慕班因賈侯爺的關係親眼的見尊貴的四皇子,自覺受了天下的福賜。賈侯爺如此看重他,他比不能讓侯爺失望,自此夜夜發奮,努力鑽研侯爺給他留下的任務。
賈璉倒是挺划算的,但這慕班給四皇子找個面,就得到了一位忠心追隨拼命幹活的下屬,怎麼想怎麼都是一件便宜事。
鄞禎精明,一眼就看透了賈璉為他引薦慕班的目的,“此人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不止他,還有很多人才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只是苦於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一一將他們找出來。慕班這人,還是我在金陵監察的時候,得見他親自改造的揚穀機,故想到這裡親自見一見。”
鄞禎突然驚訝的看著賈璉,指著自己,無辜問他:“你來福建,不是為了專門看我?”
賈璉微微躬身:“王爺身經百戰,沉著慧敏,哪用得著下官操心。”
“本王一直以為自己身邊現在可信的人唯你一個。今聽你這番話,總算認清事實了,賈大人你就是個薄情寡義的小人。”鄞禎知道賈璉不迂腐,不介意小人之類的言詞,故隨意開了這句玩笑。
賈璉果然不介意,半點否認都沒有,只是點頭應和,笑勸鄞禎以後小心用他。
“早已經破釜沉舟,至今日您才清真相,晚了,晚了。”鄞禎哈哈笑,這大半年來,他終於得以大笑一回。
當天下午,鄞禎回到住處,忽聽人說布政使祁天來遞了帖子過來。鄞禎看了信,臉色驟變,覺得好氣又好笑,這祁天來是把他當成了傻子麼?昨兒個還暗中算計了他一把,寫摺子告狀,今兒個倒想沒事兒人一樣,跑來巴結他,還要拜見他,請他遊船賞景。
鄞禎撕了信,冷眼會了句“不去”,便大步離去。
鄞禎躲在書房重新梳理一遍案情,正愁眉不展之際,翻出了衙門文書所記載的案發之時給類物品擺放情況。到了監軍書房這裡,寫著“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