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太后對她如此的恭敬,肯定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胭脂瞧了瞧司馬淑妃的臉色,也不確定,“不會是皇后娘娘吧?”
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是皇上的原配,從前同甘共苦過,這份情分是宮裡任何一位女子都不及的,更加別說皇后還有一子一女伴身,皇上在人前也是給足了皇后面子,可見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並不低。
司馬淑妃的關子並沒有買多久,看著胭脂和染墨的滿腹疑惑,很爽快的公佈了答案,“這後宮裡,真正的主人是皇上。”
胭脂和染墨不約而同的失笑起來,染墨搖了搖頭,“娘娘,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後宮可是女人的天下,前朝的事情已經讓皇上無暇分身,怎麼可能還有精力管理後宮?皇上可是有為之君,這男人的眼界應該放眼在天下,根本不會在後院停留,這話還是您從前說的。奴婢也是有眼睛的,根本就沒有看到皇上對後宮的事情指手畫腳過,除了皇后娘娘有時候頂不住,皇上才會出手一二,這不都是因為皇上在乎規矩,才會如此的嗎?”
見染墨難得說出一番道理,胭脂也是點頭贊同,“這後宮的主人更加不可能是皇貴妃娘娘了,雖然奴婢跟皇貴妃娘娘只接觸了幾次,可以看出皇貴妃娘娘是個目下無塵的,有兩宮太后在,她只需管理好關雎宮就行了。這幾年下來,也沒有見皇貴妃對宮裡的事情指手畫腳過,除了當初安婕妤和大皇子生母一事之外,後來也是將事情交給了皇后娘娘,皇貴妃娘娘也是沒有多大野心的。”
第三百零七章
聽了胭脂和染墨的分析,司馬淑妃將頭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睛,待胭脂說完之後才不急不緩的睜開眼,“你們都錯了,皇貴妃並不如你們口中的單純無知。”
她永遠都忘記不了,當初她戲弄她,她只是並沒有如同一般人驚慌失措,反而神情從容、不緊不慢,將實情一一道來,讓參與到其中的人都接受了懲罰,而懲罰也不是所謂的報復,反而讓人心服口服。
當年的她不過十一二歲,條理清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是非曲直清楚明瞭,絲毫添油加醋的成分都沒有,顯得格外的公道。這樣的人,就算沒有人庇護,在宮裡一樣能生活很好。
從前她看不透,如今總算是能參得一二,怕是讓皇貴妃置身事外,是皇上的意思,可是,她又想不透,以皇貴妃的身份,皇上想要立她為後,只寵愛於她,也不是不可能,在大齊也有這樣的例子發生。
為何皇上偏偏立了她為皇貴妃?讓她獨守關雎宮不說,這宮裡每一個女人,似乎都有存在的必要,皇室向來不乏痴情之人,可以肯定,世上無人能及皇貴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何?
她想不透,著實的想不透,皇上對皇貴妃所做的一切,全然不符合他的風格,難道是因為皇貴妃身後的顧家嗎?
想到某些情況,司馬淑妃最後還是搖頭否決。
“娘娘,娘娘,您在想些什麼?”胭脂瞧著司馬淑妃一臉深思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難道是皇上要娘娘做些什麼?”
有些事情司馬淑妃雖然沒有說透,胭脂是個玲瓏心思的猜透了其中的關竅,所以做起事來也有了顧忌。相對於這些,她更擔心的是司馬淑妃,帝王心難測。自家主子雖然靈透,到底是傍在君側。很難讓人不擔心。
司馬淑妃回過神來,朝胭脂和染墨安撫的笑了笑,神情中似乎下了某種決定,“胭脂,染墨,以後關雎宮有個風吹草動第一時間稟告本宮,還有。沒事多跟關雎宮的人走動。”
對於司馬淑妃的吩咐,染墨瞪大了眼,“娘娘,這是為何?您不是說過。在這宮裡想要避免麻煩,就儘量少跟關雎宮接觸嗎?而且,皇上的意思不也是如此嗎?”
胭脂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似有所悟。“奴婢明白了,娘娘既然選擇了向皇上投誠,要是能幫到關雎宮的話,皇上也會倚重娘娘幾分,以後娘娘在宮裡才會更順遂些。”胭脂瞧了瞧司馬淑妃臉上淡淡的笑意,又補充了起來,“這樣一來,不管是相爺還是幾位老爺、公子,在前朝的路也會更順些。”
司馬惟庸在司馬淑妃冊封后不久也升到了左丞相的位置。
“胭脂,看來本宮以後不用太過操心你了,”司馬淑妃滿意的點了點頭,“祖父當年把本宮送進宮,不就是向皇上表明司馬家族的態度嗎?司馬家族以後只會忠於皇上,不會再參與到皇儲之爭中去,辛苦了這些年,總算是有所成效了。”
司馬淑妃說的坦然,胭脂卻心疼不已,“只是,苦了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