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夜風掃得樹葉嘩啦啦地響,屋子裡的人卻煨著酒、暖著身、熱著意。
在項少初與楊冕都回去睡下後,楚今朝又挑亮了燈火,鋪開宣紙,提筆給段君銘寫了一份上表。
不知名的情潮在胸臆間湧著,興許是因為多喝了幾杯酒,她筆尖多了幾分豪情,少了幾分君臣之禮,彷彿多年前,向那個叫段懷越的知己講述著她平生志願。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
其實,她後來已經逐漸意識到,他一直都不是她的知己。他胸無大志,根本不懂她的心憂天下為何物。
“工程之可行,百姓之富庶,已在朝夕。”
最後收筆,她看著一揮而就的奏摺,激盪的情緒還是沒有消減半分,想了想,她又提筆。
“臣已整裝。若陛下知憐,臣必鞠躬盡瘁,以慰百姓,以報國恩,以籌知己。
今朝頓首。”
作者有話要說: 雙休鬆了口氣,今天腦回路清晰了些,忽然覺得昨天想錯了,今朝不可能回去:…D
☆、母子
“父皇!”
嬌軟的抗議從懷裡傳來,段君銘才意識到自己失控了。楚今朝的奏摺讓他又氣惱又無力,終於捨得回來了,卻是清晰地劃好了界限,為百姓為國家,想討好他的同意也搬出當初知己的情意。
她為什麼從來就不肯想想,只要她開口,他有什麼不會同意她的?他坐在這裡本來就是為了她。
隨手把奏摺扔開,他伸手揉著眉心,無力地躺在椅背上,想來逗逗懷裡的潯兒玩。潯兒卻從他腿上爬到桌上,要去撿那奏摺。
這可不是好玩的。他一驚嚇,所有的無力都消失了,立刻伸手將潯兒抱了回來。潯兒不懂自己的危險,卻還抗議掙扎著要鑽出去撿。
段君銘心一軟,伸手將奏摺撿了過來,攤開在潯兒面前,指著底下的“今朝”二字,問道:“記住這兩個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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