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寵溺的眼裡溫柔得膩死人,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楚今朝明知道他是作假演給瑛娘看,也禁不住耳根發臊地撇開臉去。
段君銘回過頭去,揚起信任的笑容繼續對瑛娘解釋道:“我最清楚了。所以瑛娘放心,我信得過夫人,不會跟她生分。”
楚今朝這下才有點明白,原來瑛娘真當她是守禮守節的良婦,因為身為“外室”,所以更要格外小心與男子的接觸,否則被丈夫知道了生疑。她那會的不說話,比她裝什麼嬌小姐的聲音都嬌。
她有些尷尬,外室也好,髮妻也好,她……算了,這不重要。她縮了縮肩膀,退出段君銘的臂彎,淡淡地道:“我有話跟你說。”然後轉身往屋裡走去。
段君銘回頭朝瑛娘丟個“你看吧,哪個外室有她跩?”的表情,然後跟著楚今朝身後而去。
楚今朝雖然語氣冷淡,但其實是有些心虛。瑛娘在這裡,她沒辦法稱呼段君銘“陛下”,也沒辦法說出“奏請”這種詞。總之,她的本意其實是:“陛下,微臣有要事相奏。”
段君銘才不理她的本意呢。進了房就從後面抱住她的腰,雙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下巴擱在她肩頭,很親暱地調戲:“夫人有何吩咐?”
楚今朝有些不自在,縮了縮肩膀,想要轉過身跟他面對面,段君銘卻賴上這個姿勢,覺得舒服極了,硬著攬著不讓她動。“有什麼話直說好了,朕聽著。”
楚今朝無奈,只得勉強撐出公事公辦的模樣,把改良施工環境的事跟他說了。段君銘偷香兩下,不以為然地道:“我道什麼事?這事你之前不是寫信說過了嗎?戶部朕幫你看著,財政這邊絕不會短了這裡的。”
有了這個保證,楚今朝放下了心。她把初步構思告訴了項少初,以項少初的能力,再加上輜重保證,必定能將之改良到最好,她只需要過段時間再去工地轉轉檢驗一下即可。
以為需要時間討論的話題三言兩語就說完了,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朝廷的紛爭她如今鞭長莫及,也懶得理了。且那些爭權奪利的事,她真厭煩,反正段君銘擅長這些,有他在必不會出事。現在非常時期,只要不殃及她,她都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段君銘見她沒說的了,才在她耳邊笑道:“今日被項少初攔下了?”
楚今朝點點頭,一點也不驚訝他會猜到事情經過。
段君銘又笑道:“男女授受不親?”
楚今朝有些無奈,又點點頭。
段君銘笑得更厲害了,吐出的熱氣全在她頸項撓癢。她有些不自在,又想推開他。段君銘以為她站累了,從善如流地往後退,退到一張藤椅上坐下,卻沒有放過她,依然順手將她攬在懷裡,坐在他腿上。
“楚卿啊,你沒讀過半頁三從四德,做起來卻是做的比誰都好呢,最適合朕了。”
“沒讀過半頁三從四德,不適合陛下。”這話是當初她拒絕他時說的。他此刻提出來,楚今朝臉色一變,立即從他懷裡退出,正色道:“陛下,你應允過微臣的!”
繾綣溫柔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段君銘有些無奈,勉強笑道:“夫人,為夫跟你玩笑也不行麼?”
楚今朝抿了抿嘴,偏偏頭,沒說話。擺明表示,就是玩笑也不能說。
段君銘閉了閉眼,本來想著她不嫁就算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處,其他都都依她。但這會,見她這麼牴觸,他心裡也跟著較了勁。她道玩笑都不行,他就偏要讓它成為事實。
他娶定她了!
潯陽城一磚一瓦地往上添著,楚今朝的馬車一圈一圈地在城外轉著,段君銘的馬也一趟一趟地往返著。然後,楚今朝的肚子也跟那潯陽城一樣,漸漸成形,漸漸變高,一圈一圈,直到最後她連馬車都上不去了了時,才停了巡城活動。只是,城不巡了,她的肚子卻並沒有跟著停止。
項少初上門拜訪時,楚今朝正躺在窗前軟榻上看書。窗外初雪剛過,放了兩天晴,這日暖和了,屋簷的冰凌子正滴答地往下滴著水。
楚今朝一聽到項少初的聲音,就知道是因為這幾日她沒有去“巡城”的緣故。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她住這裡,只是,這場雪還不夠替她解釋原因嗎?
“他們就是因為下雪沒見到她,才擔心是不是出事了,所以派我來瞧瞧。”項少初帶著笑在門外解釋著瑛孃的疑問。風雨無阻的人,尤其是連陰雨日,越是惡劣的天氣她停留的時間越長,怎麼會因為下雪就不出現?
瑛娘也跟著笑,道:“項官爺您親自過來,這怎麼好意思!沒事,就是我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