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不是一兩件事就能辦到的,出手急了容易引起他們警惕,所以只能潛移默化慢慢來。倒是這入閣的人選,我想了一個。你看成不成?”
“誰?”程淵道。
“魏彬。”謝琬平靜地道。“魏彬此人立場公正,本來沒有什麼可能偏過來倒向我。可誰叫謝葳和魏暹那件事使得他和謝榮產生了嫌隙呢?魏彬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謝榮會不待見他,也知道往後如果謝榮真的扶持了殷曜上位之後對他來說不是好事,所以說。他還是具備一定條件的。”
程淵沉吟點頭,“不錯,這的確是個現成的好人選!”
謝琬長吐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魏彬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動的,畢竟把賭注壓在我身上還是具有一定風險,我得好好想想怎麼做。”
程淵想了想,說道:“姑娘預備幾時進京?”
“錢壯他們把事辦好就走。”謝琬道。“趁著這幾日把手頭些瑣事處理處理,不出意外,謝榮也會回來過年,我們總不能讓他發現我們進了京,所以在這之前得先打點打點。”
程淵深以為然。
邢珠在臘月初回到了府裡。她是與羅矩一道回來的。
羅矩這兩年發了點福,越發像個大掌櫃的模樣了。她仍舊給謝琬帶回來許多胭脂花粉。還有一些頭面首飾,順便也給玉雪秀姑她們都捎了些。
這些都是他從自己的供奉裡拿錢購置的,謝琬也沒有跟他計較,這點東西對於他如今的供奉來說,實在已不值什麼。也就不去拂他的好意。
如今她在京師已經有十多間米鋪,聚福米莊的名頭已為京師百姓所熟知,而米莊裡發行的糧票因為能夠在每間米莊通用,所以深受大家歡迎。如今別的米莊也開始效仿,不過因為聚福米莊最先開始施行這樣的舉措,因而還是佔得了許多優勢。
因為謝琬接下來的目標是整條京杭運河沿線的所有州府,所以羅矩從明年開始,又將有大半的時間往北下奔走。
米鋪要增開,所需的漕船也就更多了。對於滄州碼頭事件出現的神秘人,謝琬也就更急於瞭解其真面目。
打發走了羅矩,她問邢珠:“查到了什麼線索?”
邢珠道:“奴婢遁著姑娘給的線索去打聽,朝廷裡為官的,但是名字或者表字裡有‘嵐’字的,足有二十四個。而沒有一個人表示曾丟過這枚私章。奴婢也想辦法將這二十四個人的印鑑一一拿來比對過,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
說著,她把一張印滿了章印的紙遞到謝琬面前。
謝琬仔細看過,只見上頭密密麻麻的印鑑裡,居然真的沒有一個與手上那顆印鑑相同,而且每一個印看起來邊緣都有各種各樣的小瑕眥,看得出都是用過一段時間的舊印,而不是丟失後立即重補回來的新印。
她抬頭問:“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邢珠肯定地道:“確定沒有!所有在朝為官的人全都找遍了。為此,我還特地問趙大人找來過一份各個衙門官員的名錄。”
謝琬皺起眉來。
既然那枚印上用的印泥是衙門專用的印泥,那就可以肯定是朝堂裡的人。而且這印四面邊角都已經摩得光滑,也可以肯定是用了多年的印,那起碼會有人見過或者知道這是誰的印,為什麼會找不到一點蹤跡呢?
想了想,她又把霍珧找過來:“你真的確定那印上的印泥是衙門裡專用的印泥?”
霍珧看著她道:“我用腦袋擔保。”
謝琬垂下肩來,這就奇怪了,除了衙門裡的官員,誰會長時間用衙門裡專供的印泥,以至於印泥陷在凹縫裡,沾點水就能印出來?
吃完臘八粥,謝琬便開始著手把聚福米莊開往京師以下州府的計劃。
羅矩翌日便交派了幾個人去天津尋鋪子。
而第三日他則自己帶著兩名隨從去了滄州,一來為著找鋪子,與天津的鋪子一齊開張,二來也順便去碼頭,跟田崆商量再加僱幾條船的事情。
田崆最近面臨著來自總舵壓力的事謝琬也跟她說了,說的目的也是為讓他順便打聽打聽如今碼頭情形怎樣,如果可能的話再問問他那顆印章的事情,興許他能知道點線索。於是她叫了邢珠錢壯與他同去。
年關將近,最近接連下了幾場雪,四處積雪都有尺餘厚了。
在等錢壯他們回來的時候,她抽空去了趟南源,一來是向餘氏辭行,二來也是提前拜年。卻無意遇到兩件事,一是齊如繡居然又邂逅了前世的丈夫武淮寧,餘氏死活看不上武家的家世,不肯齊如繡嫁。二是齊嵩居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