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受系統的教育?”
程淵沉思片刻,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隔了半日,一旁的顧杏忽然戳了戳她的手臂。“我知道有種地方,甚會栽培人。”
謝琬看著她,她說道:“就是專門調教男倌的妓坊。”
顧杏自小在外長大,心性單純潔淨,不知道什麼是姑娘家不該隨意說出口的。
但是她這一說,謝琬卻很快與程淵對上了視線。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除此之外並沒有更好的解釋了。青樓倌坊最會調教人,以霍珧的姿色,還有他的身段,再加上他文武雙全,一定很受許多好男風的文士歡迎。而且他的察言觀色,不正應該是閱人無數的結果嗎?
可是一想到負著傷還揹著她下山的那麼男兒氣的霍珧,她又直覺地否認。
沒有哪個小倌會那麼樣不顧疼痛卻把一個陌生女子的不適放在心上的吧?雖然她是救過他不錯。可是這麼多天了,他總也該表現出一點做小倌的特徵來——比如說,在府里弄出點香豔的事情來,或者在她和謝琅身上打點什麼主意什麼的。
可他偏偏沒有。就算是全府裡九成以上的丫鬟婆子都喜歡他,他也時刻跟她們保持著安全距離。就是在她面前有點不顧身份,似乎從沒把她當主子,而只是個平等的人。
“天下間沒有這樣的小倌……”她喃喃地道。
程淵也覺得不像。
可是顧杏的話又像牛皮糖一樣粘在他心上扒不下來。
如果不是倌館裡出來的,怎麼會有這麼全面的素養?
“興許,他只是接受過訓練,而並未曾真正接過客,所以尚能保持本心。”程淵提出這個連他自己也覺得荒誕的可能。天下哪裡有這麼一臉正氣超凡脫俗的小倌?“姑娘遇見他的時候,他不是正被人圍毆麼?說不定,他就是逃出來的。”
程淵自嘲地覺得,自己越來越有編故事的才能了。這件事居然還能被他前後關聯起來!
謝琬看著臉紅得跟只老茄子似的他,沒有說話。
事情討論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再下說的意義了。是落拓的貴公子,是真正的江湖浪子,還是逃出來的小倌,不管他是什麼人,她眼下沒辦法挖掘出真相是事實,他對頌園的人沒有惡意也是事實——縱使有,至少目前也沒有表現出來。
頌園除了幾個錢,沒有什麼可值得他這麼處心積慮的東西,他若是為她的錢,天底下比她有錢的人多了去了,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去圖謀那些人。
若是圖她的人,憑他的姿色,圍上去的鶯鶯燕燕多了去了,他用得著在她這裡花上這麼多心思麼?
所以,只要知道他沒有惡意,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如果他有一日給她帶來了麻煩,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趕走的。
霍珧這裡便暫且撂下了,府裡自有人替她時時盯著他的。
她預備要幹些正事,所以最近正在看漕運相關文籍。
京師裡米鋪已經完全進入正常運作了,而且手上餘錢也會更加充裕,於是她打算明年再往京師以外的地方增開幾間鋪子。
這是為進京做準備。與謝榮的直面鬥爭應該要開始了。
她記得前世明年的夏末,內閣來了次大變動,首輔杜岑退下來了,繼任的是季振元。如果這世沒有變化,那麼季振元上位之後,謝榮的位子肯定也會有變動。如果這一次讓他得了逞,那她的路途就更艱難了。
所以,趕在這之前阻止謝榮再往上爬,是首先必做的要務。
現在離那個時候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如果年後進京的話,那麼眼下她就得先把清河這邊的事務先處理好。
首先是解決掉船務的問題。未來她開的鋪子一多,所需的船隻自然也多了。去到京師後她沒有精力再管這些事,自然在去之前要準備好。
自打上回寧老爺子來過後,她就對漕運之事多留了個心眼兒,漕運上的事乍看跟謝榮沒關係,可是別忘了,如今朝廷掌管漕運的官員是護國公霍達,而謝榮如今輔佐的是霍達的女婿。
他的人脈越來越廣,越來越強韌,這跟東宮的關係是密不可分的。
太子心意難測,並看不出來偏幫殷昱還是殷曜,如果有人借漕運弄點什麼動靜來陷害霍家,其實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霍家動盪,漕運必受影響,那種情況下她必定要花上更多精力在生意上,可是做生意只是她賺錢的一個來源,並不是最終目的,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