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是這些年天意弄人,多事與願違,玲瓏行徑,只及得上一個無愧於天地,是再沒了什麼大家閨秀之範了。”
“爹爹不知,我之所以向皇上求了那道旨意,實則是心中已有了夫婿人選,此生斷然要與那人過的。若是爹爹嫌棄玲瓏不知廉恥禮教,玲瓏願與宣家撇清干係,免得汙了家中門風。”
宣督師直直愣在了那處,半晌才道:“你說什麼?你心中已……”
“便是那扈爾扈世子。”她道。
宣督師對著這看似嬌俏乖巧的女兒,頭一次生出了一種頹然的無力感。
莫非是他們把她當女兒,她卻沒把他們當做爹孃麼?
想也是,玲瓏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李家雖然不好,但在她心中,畢竟也是真正的家。他們一個督師府算什麼?義父家而已。
然而阮小么又道:“正因為玲瓏將爹爹當做親父,這才直言不諱。但有些事,玲瓏不敢告訴爹爹,怕爹爹傷心。如今世子已來求親,與玲瓏而言,已是最好的歸宿,爹爹當高興才是。”
“你……”宣督師不知改說什麼,大嘆道;“北地寒苦,你是個嬌嬌女,一去便幾乎沒了回來的機會,讓人可怎麼放心的下!”
“人家畢竟是世子,哪會委屈的了我?”阮小么勸慰道:“況且兩國戰事不起,邊境通融,若要回來,兩三月即可,也不是一輩子見不著爹孃的。”
宣督師無力揮了揮手,回來時一肚子怒氣早被她一盆子涼水澆在了頭上,不知是心涼還是心疼,只道:“罷了,罷了!你若早下定決定,我還做什麼惡人!你去吧,往後也別回來了!”
阮小么見他是真的面有悲涼之意,心中不是滋味,然最終只向他磕了個頭,慢慢地退出了屋子。
月娘卻去而後返,聽屋裡對話之聲,在外頭等著。阮小么一出來,便瞧見她正在嘆息。
她比丈夫更懂女兒家的心思,幾次欲言又止,卻只說道:“遠嫁過去,完事需自個兒拿主意,燕人與中原人習性多有不同,你需多忍耐習慣。若真是……真是受不住,悄悄地回來便是了!”
阮小么心中有些酸脹,去拉了她的手,道:“女兒明白。”
和親一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好些個臨近的也擠到了建康來,特意為了瞧一瞧怎生個回事。
此時正是七月初,天子朝會,接見來使,商談和親一事。雖阮小么已私下定了,但到底還要走個過場,先是皇帝拒絕使團,後使團再進言求親,並附上牛羊千匹、奴隸百人,另北地瓜果特產,數不勝數,這才使皇帝歡心。
因求親之人並非皇子,只是世子,為符規制,皇帝也無需嫁女,只從宗室中尋一名郡主或縣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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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忘記搞名字了,抱歉。。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下聘
皇親國戚之中,人心惶惶的時刻早已過去,定親的結親的也緩了下來,能接觸到內幕的都已經知曉人選已定,再不用擔憂皇帝選到自個兒家中來。
李季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幾日來上下朝,總見有人拿憐憫嘆息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他,一問,又說不出個緣由,納悶了好些時日,直到皇帝一道聖旨下來,這才恍然大悟。
明堂之上,侍臣當朝宣讀聖旨,著宣督師、李季出列,洋洋灑灑的駢文說了一大堆,把阮小么誇了個天上沒有、地上無雙,最後下旨,此乃和親之女。
李季當場便懵了。
眾臣都來道賀,氣氛一派和樂融融,只宣督師一個笑中發苦,對道賀之人也是愛答不理;李季懵了半晌,“啊”了一聲,如夢初醒,顧不得朝臣禮儀,下拜便道:“臣此女頑劣不堪,若配世子,怕有損兩國交好,皇上……”
“此事李姑娘已然應允了,你這個做爹的也莫要再囉嗦了!”皇帝很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李季又是“啊”的一聲,又懵了。
百官山呼“萬歲”後下朝,宣督師撇了一干攀談慶賀之人,獨自往外走了。李季在後頭追趕不迭,急問道:“宣督師、宣督師!這究竟是怎生回事!?玲瓏怎就突然成了和親之選?為何此事我卻一無所知!?”
宣督師聽得煩了,索性停下來,瞪著他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你不是她爹麼?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可你是她義……”
“義父又怎樣?你是親爹你都不管,我上哪管去!真不知道當年華娘怎的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李季被氣得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