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拜見過他。
老帥很開心的樣子,開懷大笑,介紹過身後的人,全是蕭家的子侄輩,都是斯文容貌,不見一個像習練功夫的人。
陪他們一同進城,這一進城,任其和邢功都吃了一驚。
不是刀劍在等候,而是這裡太繁華了。
城門口兒,葛五叔和以前一樣,同幾個老兵蹲著吸旱菸,任其和邢功還認為是老帥誘敵。而進城後,見到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有秀才衣巾,手捧一卷書搖頭晃腦念:“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哉……”,在他後面有一個人喊:“秀才,你看著路,才碰到我攤子不賠禮,你又想撞南牆不成?”
秀才拂袖:“有辱斯文也!”繼續搖頭晃腦走路也念書。
兩邊酒樓上格格嬌笑,幾個紅衣黃衣輕衫,露出半抹酥胸,一看就是青樓女子的絕色女子,磕著瓜子兒往下吐皮兒,邊嬌滴滴喊:“王大官人,你多時不來了?”
小二迎客:“千里香,不香不要錢,老客……樓上請!”
不管怎麼看,這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這一會兒功夫就能裝出來的。這江南,竟然還繁華著。對於任其和邢功來說,是他們一年裡見過最繁華的地方。
郡王們的王城,也是駐兵眾多,殺氣騰騰。
雖然也熱鬧,也有生意人。
這江南的熱鬧,竟然是悠閒自在,水鄉里韻味半分不少。
這說明什麼?
不是沒有人來和蕭家爭鬥,是蕭家太厲害,才能保持這裡繁華如美人華麗衣裳,看得人先醉倒。
任其在城門就說了,知道曹大人是這裡父母官,理當先拜見,不過以前跟隨過老帥,就先去信給老帥。
蕭老帥毫不介意:“那我陪你走一回,指我家門給你看,再送你到曹大人府門外,你自己去自己來。”
任其微漲紅臉,知道讓老帥看清自己來意,他其實是來見曹大人的。怕蕭老帥知道後怪罪,就先去信給他。
行過一處府第,硃紅大門上,一個小哥兒和一個大漢在鬥雞。見到蕭老帥就奶聲奶氣地喊:“祖父,看我的新雞。”
他生的肥肥白白,有幾分和老帥相似。
邢功的心如讓貓抓搔,這是蕭護的兒子?一看就是。蕭護的兒子就在府門口兒玩,一抓就得,是個上好人質。
他眼神突突跳跳的,蕭老帥看在眼中,心中冷笑,孫子敢在門口玩,就不怕你們!他一看到謹哥兒,人就化成一汪蜜水兒,笑的是蜜,說出話來也軟和許多:“哥兒啊,你慢慢的玩,祖父有客人,等下回來陪你鬥雞。”
謹哥兒小腳丫子“咚”一下踢出了門,叉腰不依,扯開響亮嗓門兒:“祖父說話不算,晚上罰你不許吃酒!”
“小壞蛋,沒規矩,讓人笑話!”蕭老帥面上那怒氣,一看就是裝出來的。任其尋思,鬥雞?這一定不是蕭護大帥的兒子。蕭家門裡子弟,哪有允許他鬥雞的?
任其不知道的是,老帥心疼兒子,就更心疼孫子。可憐他離開父母親遠,又是頭一個孫子生於戰亂時,疼得不論規矩。
他們走過去,蕭老夫人從門裡出來:“哎喲喲,我的好孫子,這日頭還毒,快進來吃果子。”張家抱起雞,一同進去。
小鬼在門房裡出來,攔住張家:“你想得怎麼樣,大帥出山,我是一定要去的。”張家對歡蹦亂跳的謹哥兒看看,捨不得地道:“那哥兒怎麼辦,他才在家裡熟悉,我們走了,誰陪他?”小鬼也為難起來。
蕭老帥把任其等人送到曹大人衙門外,說一聲失陪,等下來家中飲酒。還沒有走,又讓一對人攔住。
一個老頭子揪住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又扯住老頭子衣裳,都道:“老帥來評理,他偷了我家的花,”
“她賴我偷花!”
邢功也暗暗嘆氣,這江南還真閒,為花還有功夫吵架?和任其一起進去見曹大人。
曹大人腦滿腸肥,讓人泡好茶來。聽完任其來意,發出一聲嗤笑。任其生氣了:“這是郡王的意思,說你們怎麼不從大局考慮,由著蕭家霸佔江南,竟然不理會?你還算是朝廷命官?”
“命官多少錢一斤?”曹大人蹺起二郎腿,把這兩個人從上到下打量,不屑一顧:“看看你們,還打仗?不覺得苦?告訴你們吧,我當官就為著穿好吃好,不寄人籬下。從前年兵亂,老帥佔住這裡。他封了庫房,稅收他自己收。我呢,每個月的俸祿不少,吃香的喝辣的玩紅的。不管是誰給,能按月給我錢就行!”
他懶洋洋呷一口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