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頹然,她有點不敢面對古氏。若是她手下留情,或許田姨媽就不會死。就算田姨媽註定會死,也不會死得這麼快。
蔣清哪裡想得到,田姨媽是被她的兒子文襲民給悶死的。
文襲民這個心狠手辣的人,這會正和田嘉一起趕到侯府。
宋安然在田姨媽居住的小跨院門口見到到了久違的田嘉。
田嘉整個人都瘦了兩圈。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風一吹,就好像會被吹跑一樣。
宋安然輕聲喚她,“田嘉表姐!”
田嘉緩緩回頭,朝宋安然看來。
宋安然見到田嘉的臉,頓時就被唬了一跳。這還是那個清秀的姑娘嗎?田嘉的額頭,眼角,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痕跡,左邊半張臉還紅腫著。眼中佈滿了紅血絲,不知道有多久沒睡好了。頭上露出一塊頭皮,應該是頭髮被人扯掉的緣故。
不僅如此,宋安然還在田嘉的耳朵上,手背上,脖頸上,都看到了新舊不一的咬痕。
露出來的部分已經如此觸目驚心,宋安然無法想象,衣服遮蓋下的身體會殘破成什麼樣子。
花樣年紀的田嘉,短短時間之內,就被文家母子摧殘成一個可憐的被家暴的小婦人。
看著這樣的田嘉,宋安然心中怒火升騰,眼中有淚。宋安然狠狠地瞪著田嘉身邊的文襲民,她有一種打人的衝動。她真的想命白一將文襲民暴打一頓。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這裡是侯府,是蔣家人的地盤。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她得先剋制自己的脾氣,等到來日,她一定不會放過文襲民這個渣男。
宋安然走上前,用力握住田嘉的雙手。“田表姐受苦了。”
田嘉目光呆滯,傻愣愣地望著宋安然,沒有半點反應。
宋安然感覺很心疼,好好的一個人,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文家母子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惻隱之心。
宋安然用力擁抱田嘉,“田表姐,你不要害怕,有我在這裡,沒人敢動手打你。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讓他斷手斷腳。我說到做到。”
一旁的文襲民大皺眉頭,宋安然這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
田嘉總算有了點反應,眼珠子動了動,“安然表妹,你來了。”
“是,我來了。”
不知道是什麼觸動了田嘉,田嘉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安然表妹……嗚嗚……”
“我在這裡,不要怕。”宋安然輕輕地拍著田嘉的背,“不怕,不怕,沒人再打你。”
“我好怕。我娘死了,她被文家人活生生地打死了。文家人打死了我娘還不夠,他們還想打死我。安然妹妹,我該怎麼辦?”
宋安然緊緊的擁著田嘉,“不要怕,現在沒人會打你。”
田嘉趴在宋安然的肩頭,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宋安然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朝文襲民刺去。這個男人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
文襲民衝宋安然冷笑,沒有任何躲閃,整個人坦坦蕩蕩。對於暴打田嘉這件事情,他既不隱瞞,也不粉飾,更不怕任何人的指責和議論。
宋安然明白,自己是遇上了變態。文襲民就是個活生生的變態。這種人不僅僅是暴虐。這類人打女人,不一定是因為心情不好,不一定是因為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很多時候,他們打女人,只是因為他們想這麼做。
就像普通人想要吃飯,想要喝水,想要逛街,想要過好生活一樣。在文襲民這類人的觀念裡,打女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不需要任何誘因,不需要任何觸動,他們抬起手來就能將拳頭直接落在女人身上。對他們來說,打人不需要理由,打女人更不需要理由,想打就打了。
這種男人比單純的暴力家暴男還要可怕十倍,甚至是百倍。因為永遠不要指望他們會改變。
宋安然的目光越來越冷,心頭的血卻越來越熱。
文襲民就是個禍害。
文襲民看著宋安然,舔舔嘴唇,那表情,那眼神,分明是將宋安然當做了獵物。
宋安然笑了起來。文襲民不怕死的將她當做獵物,那她就會讓文襲民知道,後悔兩個字究竟怎麼寫。
宋安然扶著田嘉,去見田姨媽最後一面。
田姨媽走得還算平靜。
田嘉趴在床頭,看著田姨媽的屍體,感覺快要窒息了。她無數次的嫌棄田姨媽,嫌棄自己有這樣一個丟臉的娘。可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