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川又笑了笑,指著裴子墨道:“這個小童是你的兒子嗎?”
“是,正是在下的長子名為裴子墨。”
“嗯。”周大川帶著一抹極為欣賞的神情點了點頭,“依我看,這個小童日後倒是個有出息的,非富即貴。你這當父親的可要好生栽培才是啊!”
“是,是。”裴逸之捧著銅錢,客氣地點著頭,就欲帶著幾個孩子告辭。
周大川卻又說道:“還有你那個女兒叫裴子慧吧?”
對於他能記住自己的名字,裴子慧自己也吃了一驚。裴逸之趕緊答“是”。
“她倒也是個機靈的,落落大方,毫不忸怩,不似一般的山裡孩子。”他一臉惋惜地笑了笑,嘆聲道:“可惜了是個女兒身,若不然也定是個有出息的,裴兄弟,你倒是養了兩個好孩子啊!”
“哎喲!周老爺過獎了,過獎了。”
裴逸之說罷就要施禮告辭,沒想到裴子慧卻上前對周大川福了一禮,眨著眼睛說道:“周老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子慧。”裴逸之趕緊阻止:“這可不是在咱們村裡,莫要亂說話。”
“無妨,無妨。”周大川很是和藹地擺了擺手,笑著對裴子慧道:“小姑娘,你說來就是。”
裴子慧微笑道:“進了這楓葉鎮,我和爹爹才知道原來周老爺就是康莊酒行的老闆,您康莊酒行的大名真是遠近聞名呢,連我們小小的村民都知曉呢!”
周大川很是高興,笑著說:“哎喲!這孩子真是會說話。”
裴子慧笑了笑,繼續道:“可是剛剛我和爹爹進來的時候,見周老爺的工人正在往外推酒糟,子慧就是想知道您把那酒糟放到石砌的大池裡做什麼?”
“噢!你說那些酒糟啊!”周大川欠了欠身子,說道:“釀過酒的酒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就推出去倒進了大池子裡,有一些附近居住的養豬的人家,偶爾會來提一些回去餵豬,但也提不淨,每隔一段時間,我還要命人將那些酒糟拉到更遠的地方去丟掉,說來這倒是一個很頭疼的事呢。”
裴子慧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才道:“周老爺可否給我一桶乾淨的酒糟?”
那邊,裴子唐就趕緊拉了她的手,小聲道:“妹妹,那酒糟不能吃,會醉人的!”
“二哥,我又不是用來吃。”裴子慧甩開他的手。
“那你要那東西幹嘛?”裴子唐一臉不解。
二人雖然極力的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周大川聽到了。
他覺得兄妹二人的對話很有意思,不由揚聲爽朗而笑,“酒糟的確不能吃,不過若是你想要,讓元徵帶你去提一桶就是。”說著又看了看裴逸之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管家,叫元徵。以後送葦蓆來的時候,直接找他入庫,記好數量就可。”
“是,周老爺。”裴逸之這才對周大川彎腰告辭,出來時,元徵果然提了一木桶乾淨的酒糟給了裴子慧。
裴子慧自然是提不動,眨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裴子唐。
裴子唐撇著嘴,哼道:“妹妹,我都說這個東西不能吃了,你怎麼還要提著。”一副很不情願,覺得很丟人的樣子。
楚牧卻笑了笑,就將那裝著酒糟的木桶提了起來,“也許妹妹有別的用處,提就提著吧。”
裴子慧莞爾一笑:“還是牧子哥好。”
楚牧的臉紅了紅,覺得更有力氣了。
此次收穫頗多,一家人更是滿心歡喜。
到了家中,裴逸之和段氏等人一直在為那一吊銅錢激動著,裴子慧卻研究起了那一桶酒糟。
不知道為什麼,走進周家酒坊的那一刻,味到了酒味,看到了酒糟,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字,那就是“醋”!
食醋在古代又稱為醯、酢、苦酒等,因其在烹調中位居“五味之首”,所以酷愛食醋的古人還給它起了一個擬人的稱號……“食總管”。
據說在古代醋的生產方法也是多種多樣,其中一種是用天然梅果的汁調劑出來的,另一種就是以糧食為原料,透過發酵釀造而成,當然,糧食發酵的醋,其營養價值和香醇味遠遠超過梅果配製的食醋。
在這裡,不知道是這裡沒有,還是自己不清楚,總之她所見過的醋都是天然梅果的汁調劑出來的。
但是當她看到那一大池子的酒糟時,便有一個傳說,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打轉。
相傳在古代的中興國,即今山西省運城縣有個叫杜康的人發明了酒。他兒子黑塔也跟杜康學會了釀酒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