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等芸芸嫁了,我看你咋辦!”
三囡更不想理人了,她只覺得全世界阿奶最最壞,見天的詆譭她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可總是想著把她阿姐嫁出去怎麼辦?她真的不能上陪嫁單子嗎?既不能一起嫁,又不能都不嫁,三囡看向周家阿奶的目光充滿了無限怨念。
“走走,給我走遠點兒,別總是來鬧我的好乖乖!”周家阿奶沒好氣的衝著三囡呵斥道,轉個身又向周芸芸柔聲的道,“這玩意兒到底是啥?我瞧著可真不錯喲,回頭一準能賣大價錢。對喲!”
周家阿奶猛地一拍巴掌,喜氣洋洋的道:“這都秋日裡了,再過些時候,那有錢人家的傻兒子總該來瞧我了。到時候給我分錢、送年禮,我也不能啥都不表示。我看索性這樣好了,回頭我拿幾塊這玩意兒給他嚐嚐,看饞不死他!”
儘管周云云認為一個大商人家的大少爺不該這般目光短淺,可想了想她還是閉嘴了。管他會如何,只要阿奶高興就好,想來那個倒黴催的“傻兒子”見到了阿奶以後,一定會更倒黴的。
而在“傻兒子”來之前,再生稻收割了。再往後,周家阿奶就冷不丁的懟上了大金。
大金跑來跟周芸芸哭訴周家阿奶對他的暴行,先前棉花糖機明明是他自個兒研究出來的,阿奶非要摻一股。摻合了也就摻合了,這也沒啥大不了的,偏生她又想要棉花糖機,且一口氣就要了十個,甚至還特地點名,十個只是同一批,往後還會要更多。
“阿姐,棉花糖機是我自個兒鼓搗出來的!”大金迫切的想要尋找盟友,可惜他的盟友是個實打實的慫貨,聽了這話只是一臉同情的望著他,啥話都沒有說。
有啥好說的?周家阿奶這人原就不講道理,或者應該是她的道理跟正常人是完全不同的。你要是硬著頭皮跟她扯道理,最終結果也就兩個。
要麼就是你被她說服了,從此感到人生毫無希望;要麼就是你把她說服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周芸芸很想告訴大金,就算是她也沒能耐說服周家阿奶,尤其是涉及到錢財問題上頭,周家阿奶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先撈到錢,回頭分給她。這還是涉及到她的情況下,要是倒黴蛋是大金的話,那就更無所謂了,指望周家阿奶設身處地的為大金著想……總覺得大金反而會嚇尿的。
思忖再三,周芸芸勸道:“大金,你要這麼想,反正阿奶是幹大事兒的人,你又只是在縣城裡忙活,就算她真的把棉花糖機賣給了其他人,那也不會妨礙到你的買賣。再說了,你買賣裡頭還有一半是給阿奶的,就算是看在錢的份上,阿奶也不會故意為難你。”
這話倒是在理,大金認真的想了想,可還是覺得很悲傷:“阿姐,你的意思是,阿奶揹著我拿我琢磨出來的棉花糖機賣了大價錢?結果我還只能裝作不知道,是嗎?”
“你完全不需要假裝不知道,反正就阿奶那性子,就算是當著你的面把你賣了,她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數錢。你還是一切照舊好了,就算阿奶從你身上得了一大筆橫財,她也不會覺得有愧於你的。”
大金:………………好像真的有被安慰到呢。
悲傷的大金帶著更大的悲傷走了,他還得加班加點的忙活棉花糖機,甭管到時候周家阿奶打算用那些東西幹啥,他都得先鼓搗出來,免得回頭阿奶看不到東西,把他給拍成肉餅了。
周家人都怵阿奶,大金自不例外,很快他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因為他發現練攤的事兒不能耽擱,做棉花糖機一樣不能耽擱,偏很多小零件得他自己打磨,就算告訴鐵匠鋪那頭人家不懂,更別提他還頗為不放心鐵匠鋪,唯恐人家盜用了他的創意。
一來二去,明明是秋日養膘的時候,大金偏就瘦了一大圈,加上他原就在長個頭,瞧著愈發消瘦了,可把周家阿爹給擔心壞了,回頭就跟周家阿奶討了饒,撇下家裡的攤子,跑去給兒子搭手了。
很快,直接步入了十月下旬,大山媳婦兒的肚子已經滾圓滾圓,稀罕的是,秀孃的肚子一點兒也不比大山媳婦兒小,明明倆人孕期相差了三月有餘,瞧著竟都是一副臨盆的模樣。其他的閒話倒是沒有,唯獨大伯孃很不客氣的指責秀娘太會吃了,回頭孩子太大個兒生不下來咋辦呢?
只她這麼一句話,回頭就得了周家阿奶一頓猛噴,還叫周家大伯領著她回孃家把這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一遍,再替老周家問一聲,王家到底還沒有家教了?
大伯孃嚇得抱頭鼠竄,足足兩天沒開口說過一個字,唯恐惹毛了周家阿奶,真就把她送回孃家去。這要是以往,送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