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這一片花瓣,天衣半蹲著身子半天沒有移動,他的目光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片花瓣和那一顆露珠,彷彿他看到的不僅僅是一片花瓣、一顆露珠,透過它們,他看到的是背後所代表的一些傳說和一些人。
不用說出來這背後到底代表的是什麼,只要記住這片花瓣和這一顆露珠就足矣,它們有個好聽的名字——情人的眼淚。
“情人的眼淚”代表著的便是不可能中的可能,是失去的悽苦,是毀滅……
天衣從懷中掏出了一隻錦盒開啟,將那一片嬌豔鮮紅的花瓣和晶瑩剔透的露珠小心翼翼地放進錦盒,因為傳說中有一種說法,若是能夠將“情人的眼淚”儲存到她殺你之前,你便可以在死亡前求她辦一件事。但這僅僅是一個傳說,從來沒有被實踐過,因為還從沒聽說過有人將“情人的眼淚”儲存到自己被殺之前。
天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收到“情人的眼淚”,他現在所能夠做的是儲存這一片花瓣和這一顆露珠。
天衣將錦盒託在掌心,緩緩站起身來,舉步繼續向前走去。他身後的十名禁衛看著天衣的樣子,以相隨數十年的經驗,他們知道頭領遇上了極大的困難,雖然天衣一句話也沒有說。
十名禁衛相互對視了一眼,以多年的默契,他們的手同時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他們的心同時刻下了“以死相護”四個字。
十一人沉穩有力的步伐均勻向前移動著,整齊劃一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紊亂之感。
夜風捲著地面的屑塵在十一人周圍飛舞著。
夜,此刻顯得格外的靜謐。
一道暗影自天衣眼前飛逝而過,“鏘……”十名禁衛的刀同時離鞘半尺,便又停住了,從眼前飛過的只不過是一隻夜鳥。
裸露的半尺刀刃閃動著凜冽的寒芒,懾人心魄。
天衣沒有說什麼,繼續往前走著,那隻夜鳥引起的驚亂不單單是十名禁衛,也許還包括他自己,只是沒有透過任何痕跡表露出來而已。
左手掌心託著“情人的眼淚”的那隻錦盒在夜中越發顯得珍貴了。
天衣帶著十名禁衛沿著長長的皇城衛道遠去,威武的身影,有力均勻的步伐在夜色中漸漸淡去,惟有那隻錦盒在眼前仍然很清晰地存在著。
城頭之上,一個人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來,融入寂靜的皇城夜色之中。
是那種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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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破曉。
天衣拖著沉重的步履,終於回到了家裡,此刻他才輕籲出了一口氣。
一個女人滿面含笑地迎將出來。
是他的妻子思雅。
思雅輕柔地道:“你回來了。”
天衣點了點頭。
思雅細步而上,欲替他解下腰間的佩劍,天衣制止了她,道:“今天我要枕劍而眠。”
思雅略為詫異,她望著丈夫的神情,從臉上她確實發現丈夫今天與往日不同。
天衣別開妻子,兀自走到房間的桌前坐下,將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思雅看著丈夫的異樣舉動,走上前去,雙手握住天衣那隻冰冷的左手,溫柔地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天衣沒有出聲。
思雅又道:“你要知道,我們是一體的,在成親之時我們已經盟誓,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們兩人也必須一起分擔!”
天衣看了一眼妻子溫柔的眼神,冰冷的手感受著妻子體溫的傳入,還有自己與妻子幾乎同步的心跳,一剎那間,他彷彿感到了自己與妻子是真正的一體的。
突然,天衣哈哈大笑,隨即將嬌小可人的妻子一把攬進寬大的胸懷中,道:“傻瓜,瞧你剛才著急的樣子,我是騙你的。我天衣乃堂堂雲霓古國禁衛頭領,能有什麼事?又會有什麼事?這樣做都騙得了你,看來我的妻子現在是變得越來越可愛了。”說罷在思雅的俏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在天衣懷裡,思雅一陣臉紅,每次與天衣親熱時她都會臉紅,嬌嗔道:“你好壞喲,每次都欺負思雅。”
天衣胸懷大暢道:“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見到我美麗的妻子可人的模樣,你可知道你擔心我時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而且,只有這樣,我才能夠不斷地告訴自己,我的妻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好的女人,要不然,哪一天被皇宮裡哪一位漂亮的女人一不小心打動,跟著她跑了,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思雅滿臉幸福地道:“每次欺負我後都用這些話來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