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一股抑壓之下的平靜。
“真真……”
“你轉過身去!”金鯉真對她怒目而視。
胥喬頓了頓,終於轉過了身。
他的後背,比前胸有過之而無不及。
金鯉真神色平靜,身體卻在微微顫抖。
“真真……”胥喬轉過身來,對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嚇到你了。”
“誰幹的?”金鯉真問。
暴虐的殺意在金鯉真心中翻湧,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因為胥喬動了殺意。
她的憤怒不是因為心疼,而是因為感受到了被冒犯被侮辱。
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胥喬不是她的奶源,那也不是什麼路邊的貓貓狗狗,想欺負就欺負。
胥喬看著她,反過來安慰道:“沒關係,都過去了。”
“那新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讓打我的人受傷了。”胥喬答非所問地說。
金鯉真仍憤怒不已。
但是胥喬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金鯉真也知道不宜再追問下去,她轉過身朝客廳走去,怒聲說:“把你處理傷口的東西都拿來!”
作者有話要說: 海膽吸得一手好仇恨
舅舅截胡兩次,該體驗一次被截胡的滋味了
第125章
溫暖的客廳裡,吃下退燒藥的胥喬坐在沙發上; 金鯉真坐在他身後; 忍下心底強烈的抗拒; 拿著蘸了酒精的醫用棉籤輕輕擦拭他身上的新傷。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金鯉真板著臉問。
“……昨天。”
小學生的一問一答又開始了。
“為什麼?”
“鯉真……”她聽到背對著她的胥喬發出一聲輕笑:“混混打架是不需要理由的。”
金鯉真故意用酒精棉籤在他傷口上按了一下; 他的身體卻沒有產生一點反應,這讓本想懲罰他的金鯉真很失望。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去學人打架——活得不耐煩了吧?!”金鯉真說。
胥喬也不惱; 輕聲說:“在遇到你之前確實是。”
金鯉真拳頭擊上棉花,再次體會到說不出話的憋屈滋味。
“你怎麼到中國來了?這裡有你的親戚?”金鯉真問:“什麼時候來的?”
“四年前。”胥喬說:“我聽瑪麗說; 你在蓮界。”
“然後?”金鯉真瞪大眼。
“然後我就到蓮界來找你了。”
“你怎麼過來的?”
“坐船。”
“什麼船?”金鯉真直覺他所謂的“船”怕不是個普通船,四年前他有沒有滿十六週歲都難說,更別說旅費和簽證,對於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來說; 這哪一件都不是容易解決的事。
胥喬沉默片刻,說:“偷渡船。”
金鯉真忍不住拿著酒精棉籤又在他傷口上按了一下:“你真活膩了吧?!”
胥喬還是對她的懲罰沒有反應。
“你沒有感覺嗎?”金鯉真一臉狐疑地戳了戳他的傷口,這次是輕輕的。
“有。”胥喬輕輕說:“但是習慣了; 就不覺得疼了。”
金鯉真莫名有些心酸; 她覺得一定是那顆人類心臟的鍋。
“轉過來; 我看看你腰上的傷口。”她說。
胥喬聽話地轉過身來,金鯉真皺著眉頭; 又開始搽他腹部的刀傷。
“然後呢?四年前你就到了蓮界; 怎麼沒來找我?”
“我……一直在找你。”胥喬的聲音低了下來:“你的相關資料在療養院是機密; 除了知道你叫金,家在蓮界……我沒有任何線索。”
“我也懷疑過蓮界金家,但是人們都不知道金家還有個三小姐。”
“後來……我在街上看見了你。”胥喬說:“你沒有聽到我在叫你; 和一個年紀相仿的男生一起乘車離開了。”
金鯉真想不起來胥喬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但是說到年紀相仿的男生,那就肯定是金坤沒錯了。
“那這些舊傷呢?是怎麼來的?”金鯉真放下棉籤,看著他白皙卻傷痕遍佈的身體,除了那些可能是在打架鬥毆中留下的銳器傷痕,她甚至還在他的手臂上看見了菸頭的烙印。
這些年來,他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我沒有錢、沒有身份證、也沒有可以投靠的親戚,機緣巧合下進了一個小幫派,能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