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處則做為“病房”,時時接住一些病得甚重,需要人隨時護理的病人。
蝶衣如今就住在宿舍裡,因她是王妃身邊出來的,特別分到了一間“單人宿舍”,屋子雖小,卻比別人又自在些了。
才進院子,蝶衣就見廚房門口有人影一晃,不由得心裡一動跟了過去:“顧太醫?”
鑽進廚房的正是顧叢,他頭上臉上都是汗,手裡拿著個冷饅頭正往嘴裡塞,邊吃邊在灶臺上找熱水喝,顯然是從外頭剛跑回來,餓得急了。
“這都冷了!”蝶衣上去把饅頭奪了下來,“你且等等,我給你下些素面也好。”雖然天氣已經暖和,但這冷饅頭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不但冷且幹,像顧叢這麼狼吞虎嚥的怎麼能行。
顧叢餓得前心貼後心,不管什麼只想吃到肚子裡就好,然而饅頭被蝶衣奪了過去,他又不好再奪回來,只好苦著臉在一邊板凳上坐了下來。蝶衣看他這樣兒真是又氣又笑,摸摸荷包裡還有揣著的兩塊肉鬆餅,是從定北侯府裡拿出來準備給自己填肚子的,遂拿出來遞給顧叢:“先墊墊,這又是從哪裡跑回來?”
這肉鬆餅還沒涼透,一拿出來就散發出香氣,顧叢眼都綠了,接過來就往嘴裡填,含糊地道:“去了一趟出事的鎮子。”
“可查出什麼了?”蝶衣頓時精神一振,一邊捅開火燒水,一邊急問。如今護理隊裡頭眾人最關心的也就是這事了。
“那痘苗好像不對,不像是我那裡製出來的。”
☆、第205章 百態
受到種痘風波影響的,並不止是安郡王府一家。
蔣家長房,小於氏看著有些焦躁的蔣鈞,小心地道:“老爺,這事難道真的不成了?”
蔣鈞這幾天的時間,嘴上就長了一圈的燎泡,喝黃連水都消不下去。聽小於氏又提起這煩心的事,不由得不耐道:“總要等桃姐兒去西北看過了才知道。這事不會不成,只是中間出點紕漏罷了。你婦道人家,不要聽外頭的閒話。”
小於氏囁嚅道:“可是,這是嫂嫂與我說的,說現在外頭都在傳,這種痘的事根本就是西北那邊假造出來的,全是定北侯要給桃姐兒揚名,還要給自己添功……否則,為何西北種完了痘,就不往外頭來呢……”
這也正是如今京城最大的質疑點。這麼好的事兒,為何就只在西北搞,不借機往外推廣以擴大功勞呢?定然是因為在西北有定北侯府一手遮天,隨便說什麼都行,可外頭出點事就掩不住了,如今不正是這樣麼?
“休要聽你嫂子胡說,她懂什麼。”蔣鈞心裡其實也不是很有底氣,這幾天他能坐得住,還是看著蔣老太爺。蔣老太爺到如今都在百草齋裡安安穩穩地坐著,連安郡王府都沒去一趟,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倒叫蔣鈞安慰了一些。
不過,蔣鈞的麻煩還不僅僅在於種痘這件事本身,如果只是種痘暫停推行,他也等著就是了,可是,他手裡還有些別的東西……
“可是,可是——”小於氏吞吞吐吐半晌,終於道,“嫂子說,已經有人來家裡,來家裡討要銀錢了……”
蔣鈞的臉唰一下黑了:“你哥哥收了誰的銀子?”
自打種痘開始預備之後,蔣鈞這裡就沒少有訪客來,許多人都想從這件大事裡撈點好處。有些人是想趁機撈錢,也有人想要撈點政績,尤其是那些地方上的官員,若是能搶先在自己轄地推廣種痘,乃是一項大政績,眼看著三年考評之期又要到了,一個優績,可是對前程大有好處。
對於前者,蔣鈞差不多都婉拒了,倒是對想撈功勞的人略略放了些口風。不過,他不收銀錢,不收重禮,收的乃是日後的人情。故而就算有人知道,也拿不住他的把柄。
小於氏在丈夫的逼視之下縮了縮身子,目光閃爍地道:“其實也沒有多少……哥哥家裡沒什麼進項,今年幾個孩子又要娶親出嫁……”於家旁支的日子過得清苦的不少,小於氏孃家雖然還算過得去,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如今給女兒的嫁妝還沒攢齊呢。
“沒有拿多少?”蔣鈞氣不打一處來,“若是經過我的,斷不會去討要,你哥哥究竟私下裡還答應了什麼人?”他這裡走不到的,有些人就會透過小於氏孃家來走門路,蔣鈞從前也沒少幫扶這位大舅哥,這次也就睜一眼閉一眼,讓他引薦些人來見,從中得些小錢貼補貼補。
但這些不過是正常開銷,就像給高官顯宦府上的門子遞門包一般,就算見了人事情辦不成,也沒有把門包再討回去的。會上門討要銀錢的,一定是小於氏的兄長鬍亂答應了人傢什麼事,現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