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當第三病房大樓改建時,那座墳冢奸像遭到了破壞。」
「——!」
對話突然轉變成怪談,讓樹瞪大了眼睛。
「那、那麼,這是破壞墳冢的詛咒嗎!?」
「開玩笑的。遺憾與悔恨雖然會吸引咒力,不過,單純的死者是無法操縱這些咒力的。」
貓屋敷搖搖頭,把話繼續說下去。
「過去曾有魔法師待在這裡,是正式持有佔老的力量——[真正』的魔法師。」
「就像貓屋敷先生和穗波這樣的嗎?」
「應該是吧?那個魔法師的咒力還殘留在這間醫院中,不,魔法還在持續運作著。所以,如果不找到魔法的『核心』,汙染就不會結束。什麼墳冢云云的事情,只不過代表這裡是方便魔法師利用的土地而已。我們就是因為不知道那個魔法的真面目是什麼,才得像這樣尋找——……魔法的真面目。
範圍已經鎖定在這棟第三病房大樓內的魔法,到底在哪個地方?要怎麼尋找才好呢?
這就是重點所在。做出結論之後,貓屋敷的知識講座也告一段落。貓咪們喵喵叫著,用粉紅色的鼻頭惡作劇地頂著青年。
——這時。
站在窗邊的穗波重新戴好尖帽,開口說道:
「樹,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啊……嗯。」
「你對那女孩——黑羽真奈美是怎麼想的?」
他的想法一定全都寫在臉上了吧?
樹的肩膀一震,好不容易才用打結的舌頭說:
「咦!?什、什、什麼……」
「以樹的眼睛,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穗波提醒他之後,有點不高興地繼續說道:
「因為那女孩——是幽靈呀。」
樹心想:為何事到如今還提這個?
這點他當然知道。
樹已經聽說,雖然他住的病房是四人病房,不過房間裡只有三個病人住:這是因為頻繁發生的怪異現象使得患者減少的關係。割盲腸的老爺爺還有得糖尿病的大嬸,都說只有兩個人住還真寂寞,非常高興地歡迎樹的到來。
而那女孩就坐在應該是空床的那張病床上,眺望著窗外。
他趁著老爺爺與大嬸轉向一旁時向她打招呼,女孩那時真是嚇了一跳。她用只有樹聽得見的「聲音」大喊著「咦咦咦咦咦咦!」從床鋪上摔了下來。
她有好一會兒都不敢相信,不過在半天之後,女孩總算接受樹是能看到自己的人,這次又「嗚哇哇哇~」地開始哭泣。
看她哭得那麼悽慘,樹為了在不讓其他患者起疑的情況下安慰她,結果花了一整天。
她很寂寞吧!
就算是樹也明白,那種沒有任何人理會自己的寂寞感。
所以,少年自豪地如此回答:
「——那無所謂。就算她是幽靈好了,可是除此之外,不都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嗎?」
穗波眨著眼睛。
「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當、當然是啦。」
——到底哪裡當然了?
看著那個立刻開始提心吊膽的少年,穗波不禁垂下肩膀。
對魔法師而言,遇到靈體的確是家常便飯。在墓地或醫院等地,遇到某種程度的靈體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話雖如此,但是將幽靈當成日常生活的感覺來往則是另一回事。大概不會有任何魔法師會說出,幽靈與普通人沒什麼不同這種蠢話吧?
更何況是明明打從心底感到害怕,卻說幽靈無所謂的魔法師。
(樹真是的……)
穗波在心中低語。
這個少年真的一點都沒變。雖然樹大概已經忘了——不過打從一開始在『鬼屋』裡救了自己時起,他就一點都沒改變。
穗波明明非常開心,但卻刻意地把頭轉開。
「……你明明都不記得我的事了。」
她輕聲地說。
「什麼?」
「沒什麼——比起這個,我交給那女孩的名片剛剛失去了反應。」
「名片失去反應?」
樹皺起眉頭。
『阿斯特拉爾』的名片本身就是一種咒物。紙張由神道課的葛城美貫加以淨化過,內側印有咒物課課長海瑟刻劃的猶太密教喀巴拉十字。
持有者需要魔法師時,名片本身就能進行咒力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