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波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很愉快的夢。
那是一個不可能會發生的夢。
在夢裡,在保健室,那個安緹莉西亞竟然在擔心她。而且竟然說出一些不可置信的話來,像什麼要代理她在“阿斯特拉爾”的工作,等等。
算了,就是因為這個話實在是太離奇了,所以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只是一場夢。
“……但是,這可真是個好夢呢。”
早晨醒來穗波的頭腦還是迷迷糊糊的,但卻羞得滿瞼通紅。夢中的那個自己就像個思春期少女,一點都不害臊。
而且,在那個夢裡,還有一個人。
就在這個旁間裡,就在床邊。
那個夢裡——自己跟樹就像多年的老朋友那樣攀談著。
(真奇怪呢。小樹好象很難為情……)
穗波哧哧地笑起來。
雖然感到很難為情,但是那夢的餘韻讓人感到很愉快。
下床走向廚房。好,今天也要鼓足幹勁好好幹——。
“咦?”;;;
廚房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而且不僅如此,鍋裡放著些什麼東西,鍋蓋上還貼了一張小紙條。
上面寫著這麼些東西。
“我又做了一些稀飯。把它熱來吃吧,樹。”
“咦、咦……稀飯……”
那麼說起來,昨天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呢。
昨天中午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從那前一天開始就一直在發燒,渾身感覺輕飄飄的……所以,正打算弄些什麼藥……
發現到這一步的時候,答案已經很一目瞭然了。
(難……道……那些事……全部……)
嘎啦嘎啦,傳來了一陣東西崩潰的聲音。
那是不管是自我也好、自尊心也罷,或是說什麼面子也行,這些大人物專屬物從邊緣開始崩潰的聲音。
那是在一瞬間,從(炫)恍(書)然(網)如夢的記憶中迴歸現實的聲音。
那個……並不是夢:
“……啊”
穗波失聲叫出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穗波·高瀨·安布勒以全身力氣衝回床上,用生平最大的聲音撕聲裂肺地叫喊著。
*
“——穗波!?”
一陣敲門聲終止了這場驚天動地的叫喊。
真不想理會這種聲音。就想這樣渡過忘卻川,直達冥界。但是,僅存的一絲冷靜,讓穗波不得不面對現實。
搖搖晃晃地開啟房門,發現翔子站在門口。
“功刀,有什、什麼事嗎?”
“啊,那個……昨天高瀨病成那樣,想過來看看情況……”
“是、是這樣啊。”
穗波用盡全力讓自己站穩,然後好不容易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那麼說起來,昨天倒下的時候也看到了翔子的身影。如果是班長味十足、又非常認真的她,不來探望自己倒有些不合情理了。
但是……
“打擾了。”
當身後又出現了一個金髮少女的時候,這次穗波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啊,連安緹都來了,”
“連安緹都來了,這算是打招呼嗎?難得我那麼擔心,特地和翔子說好來看你。”
安緹莉西亞捂著嘴,像是在強調她的擔心。
騙人的吧。
安緹心裡一定很開心。
看她穿著水手服的身子在不停地顫動就知道了吧。那真是太明顯了,就像妖狐輕輕地擺著狐狸尾巴表示自己心裡的喜悅。
這個屈辱真讓人咬牙切齒。
“社長呢?”
穗波問道。
“你說樹啊,他先去‘阿斯特拉爾’了。昨天晚上他和我還有達芙奈整理了剩下的一些檔案,還說先把一些比較急的檔案提交給‘協會’。”
“唔……謝、謝謝,”
“不、沒什麼。”
安緹莉西亞提起群擺,鞠了一個躬。
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跟身邊的翔子說道。
“翔子,可以盛碗稀飯過來嗎?樹說他只做了一人份的稀飯。”
“咦?但是我們不能隨便就——”
“好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