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婭央求了護士很久,才被允許坐著輪椅到隔壁的房間看了眼還在沉睡中的阿sam。他的頭上、腿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還吊著點滴。那麼大個子的一個人,躺在狹小的病床難免有點突兀。安婭猶豫了好久才伸手撫摸在他的額頭上,滾燙的,把她想落下來的淚都嚇得縮回去。不過他忽深忽淺的呼吸,多少還是讓安婭的心慢慢放鬆了下來。

護士送她回到病房,經過護士站時問她,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家人。因為當初送他們來的司機只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到山區服務的志願者,沒有找到安婭的身份證件,又發現阿sam拿著美國護照,因此無從幫著他們通知家人。幸好他倆包裡放著不少現金,好心的司機幫他們辦了住院手續就走了。

在護士站握著那臺橘紅色的電話,安婭的手抖了很久,她不是不想告訴譚易江,只是怕告訴他嚇壞了他,可現在她就是那樣想見到他,那怕只是聽聽他的聲音,也覺得心裡會好過一些。

從車禍中醒過來的第一秒,她就明白,自己已經不再計較譚易江騙過自己,已經不再生他的氣,她只是想不好要怎樣告訴他。雖然這二十幾天裡,無數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翻騰來倒騰去,她甚至有某種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愧的想法,可揮不去的卻是對譚易江的思念。

她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份包含著很多不確定因素的愛,只覺得自己無力去面對。直到生死剎那,隔著千山萬水,隔著時光荏苒,那個人的一顰一笑刻入心底,這會兒只想撲入他懷裡大哭一場,把揹負在自己身心上的罪都卸下來。

終於撥通了電話,安婭卻哭得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寂,只能聽到他熟悉的低沉的呼吸聲,她想說話,她想聽他說話,可卻都不能。後來還是護士看不過眼,拿過話筒簡單說明情況,“是,是,是,你放心,16床只是受了點輕傷……沒事沒事,手腳都在呢……她只是情緒不穩,受了驚嚇,你儘快來吧。我們醫院在*****。”

愧疚與思念交織在一起,到了現在她只剩下哭,可哭出來安婭也不覺得心裡好過些。哭了很久,久到她幾乎喘不上來氣,護士見勸也勸不住,只好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第一次,安婭覺得打針一點也不疼,想來是因為心裡疼了那麼久,疼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可為什麼一想到馬上就會見到譚易江,她卻又覺得心裡疼得更厲害了?該怎麼面對他,該如何和他解釋?她暈乎乎,鎮靜劑的功效很快上來,她本就身心疲憊,很快陷入夢中。可夢裡,她還是焦灼著的,只覺得有兩種力量拉扯著自己,又有什麼東西沉沉地壓在自己身上,點燃起一團團莫名的火,只把她燒成灰。

譚易江幾乎是飛來的,但還恨不能自己身上就插上兩翼自己飛。飛車到機場,才知道當天已經沒有到雲南的飛機,他等不及到第二天,因此就先趕到成都,柳銓林找了空軍的戰友幫他聯絡了一架直升機,從雙流機場直接飛到安婭出事的臨近縣的一個小型民用機場。等譚易江急匆匆地從吉普車上下來,其實才離接到安婭的電話不到6個小時,但他還是覺得慢,旋風一樣跑著衝進住院病房,扯過一個護士就問,“16床那個女孩子在那裡?”

他抓得那樣緊,護士小許痛得幾乎哭出來,嚇呆住了一會兒才指了指走廊那頭,磕磕巴巴地說,“向前走,盡頭倒數第二間病房。”

小許揉著痠疼的肩膀回到護士站,知道剛才那個高大的男人大概就是這幾個小時裡不停打電話來騷擾她們的神經病。因為譚易江一路上除了在民航飛機上不能打電話外,其餘時間幾乎每隔10分鐘,20分鐘就打剛才那個固定電話詢問情況,護士們都快被他逼瘋了,只能一遍遍告訴他,“不是告訴你,她人沒事,只是一直哭。給她打了鎮定劑,已經睡著了。”可他反反覆覆地問來問去,後來護士長乾脆把電話線拔了,不再理他。小許想著,不由一樂,“16床的漂亮小姑娘人這麼標緻,男朋友也長得挺不賴,就是脾氣急躁了點。”

同事小劉驚訝地反問,“啊!16床的男朋友不是一起送來的那位受傷的美國華僑,剛才那人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怎麼樣?還偏不信我的話,一定要看到她本人才肯放心。這會兒美國帥哥已經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盯著16床看了快一個小時了。很痴情的樣子呢?不是她男朋友會是什麼人?那裡還會又冒出來一個男朋友?”兩人說著,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想再改一次,後來覺得不必了,就這樣吧,不然改來改去,讀者都被我不同的版本繞暈了。呵呵

理還亂(2)

等譚易江一行人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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