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麼也沒說,就看了看我,咬著嘴唇面色發白,發足腳力跑。那樣子也不像逃跑,好像是趕著去哪兒,我難得起了好奇心,便跟了上去。
然後我就看見了那雙淚眼。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看過很多女人哭,楚楚可憐,梨花帶淚,各式各樣,可就那雙眼睛刻入了心坎,好像個鉛球砸過來似的,重重一收。
我也不是存心要跟著她,可我回家就是這條路。直到她站到了我家小區門口,轉過頭來跟我說:“謝謝。”
我無所謂,看著她徑直走了進去,這才發現:原來我們住一個小區的。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讓戴曼幫我查查李尚俊,戴曼說她現在在和一個叫劉澤的交往。我點點頭,想到那雙眼睛,對她再也沒有半分邪念。
沒想到她後來反覆託齊安約我吃飯,說想表示感謝,我覺得很扯淡,出了這種事,難道不該是他男朋友出面來找我表謝麼?我看劉澤鎮不住這女的,兩人遲早玩完。嘴巴上答應,但為了大斌坐牢的事情,我□乏術,也是這個時候我明白,一定要有自己的錢。
就在我要忘記有關她的小插曲時,她突然託齊安送來三萬元現金。
我很詫異。
三萬,對於我們這個年齡的人來說,不算筆小數目。大斌出事後,連顏強味精都不會這麼幹脆地掏出這麼大筆錢來,她一個女人,倒有這個魄力這個膽子?
真不知道她是家裡錢多了沒地方使,還是初生牛犢不畏虎。
危難時刻,她肯出手幫我,我駱子涵欠她一個人情。
過年,我如約還她本息三萬五,聽說他們朋友團年,還主動託大雙找到齊安,不請自來。
她倒是不出所料的豪氣,只酒量很差,成天在外面混的女孩酒量這麼差,遲早吃虧。看她和齊安特別親熱,我想他們倆應該是男女朋友,忍不住對齊安道:“她這酒量,不要經常帶出來玩,很容易出事。”
齊安開朗笑道:“不會,我們這夥人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再說了,誰當她是女人呀。”
也是這天起,我開始跟著她這些“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朋友們喊她小名:“李煒。”
晚上因為順路,我送她回家。跟我一樣,她家裡也沒人,看著漆黑空洞的房間,我不禁想她家裡是不是也和我一樣,莫名起了同病相憐之意。
她那房間,後來我也看習慣了,不像第一次那麼難受,搞不懂一個女孩子家的,房間亂成一團就算了,還崇拜拳皇!?
看她那麼毫無防備地睡在我面前,想起晚上她把我當作齊安,那麼毫無防備地枕在我腿上,我不禁蹙了蹙眉。
這樣的女孩阿,以後真是被人怎麼賣了都不知道。
她倒輕鬆自在,看著我這臭名昭著的混混深更半夜杵在自己“閨房“,張嘴卻是要煙。
我腦子那麼一轉,突然覺得若我想上這女人,估計已經有七、八次可趁之機了。
真是溫室裡的小花,一點兒也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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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先入為主覺得她過於輕信別人,覺得全世界都是好人,沒半分壞心,行為處事又大大咧咧,打交往後,我對她就沒省過心。又或許是上心上過了頭,漸漸地,眼睛裡、腦子裡,轉來轉去都是這該死的傢伙。
就一次,我起了念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著了魔中了蠱,但也就一次。對於自己遊戲花叢的浪子身份,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留戀彷徨,就那麼自然而然一頭栽了下去,連掙扎鬥爭的心理歷程都莫名其妙省略了。
後來她問我,當初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就想跟她上床,我笑著說:“是,我駱子涵以後就你一個女人,連你都不能上,你想我當和尚?”
她憤怒地罵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逗她說:“要老子禁慾,除非閹了老子。”
然後她問我:“那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呢?”
我瞟了她一眼,繼續壞笑道:“你要敢溜遠了,我就找別的女人洩火唄。”
她搞不清楚我是開玩笑還是認真,惱了好{炫&書&網}久。
結局諷刺的是,說分手的是她,出軌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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