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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有些無奈,用手摸索著玉蕊的臉,笨拙給她擦拭,邊擦邊輕聲安慰道:“玉蕊乖,我出去就是了。”誰知玉蕊聽後卻哭得更加厲害,她嗚咽著說道:“嗚……姑娘要是不想出去,玉蕊陪你在這裡聊天。”
蝶舞茫然的將頭轉向一邊,輕聲說道:“也該出去散散心了。”
玉蕊急忙擦乾眼淚,興高采烈得道:“我去給姑娘拿外袍。”她一天到晚都陪著蝶舞在屋裡發呆,都快發黴了。
微風輕輕的吹拂著臉龐,泥土的氣息傳進鼻底,她感覺到風揚起自己的發,吹著自己的裙裾,慢慢脫離玉蕊的手伸直雙臂,仰起頭嗅著空中清新的香氣。
雪白的裙裾像一隻蝴蝶般輕輕展開自己的翅膀,飛舞在迎面吹來的風中,彷彿隨時都會飄然遠去,一頭如墨的烏髮在空中飛揚,美的純潔而妖異。
玉蕊站在她身後看得有些痴了。
遠處,一個白色身影佇立在風中靜靜的看著,冷酷的臉上浮現出瞬間的困惑,清風拂過,露出男子絕世的容顏。
“春風碧水滿郎湖,水清梅影疏。渡江桃葉酒家壚,髻鬟雲樣梳。吹玉蕊,飲瓊腴,不須紅袖扶。少年隨意數花須,老來心已無。”——李祁《醉桃源》
第二十七章春愁黯黯獨成眠
“姑娘!”
蝶舞正在摸索著熟悉屋內設施,以防不小心跌到,聽到聲音,蝶舞停住身站直,臉龐微側,將耳朵朝向飛奔進來的玉蕊。
玉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蝶舞心疼得攥起衣袖給她擦汗:“什麼事大驚小怪的?”責備中帶著溺愛的溫柔,玉蕊一臉幸福的看著蝶舞,心中相灌了蜜一樣甜。她記起公子和她交代的事,興奮得說道:“公子讓我告訴你,那個月相收到訊息,會很快趕過來。”
蝶舞點了點頭,心中惆悵,是不是給他添了麻煩呢?
玉蕊見她面無喜色覺得奇怪,問道:“姑娘不歡喜麼?”
蝶舞挑了挑眉,嘴角略微上揚,牽過玉蕊的手道:“姑娘喜歡的緊呢。”玉蕊抬眼望著她,果然,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淡淡的笑容彷彿初綻的花苞,美麗而羞澀。
“姑娘喜歡那個月相麼?”玉蕊想也沒想就問出口。
蝶舞一愣,將頭微側:“為什麼這樣問?”
玉蕊噘起小嘴嘟囔道:“這是姑娘第一次笑呢,以前也沒有為玉蕊笑一次。”蝶舞聽她說的認真,哄道:“這次就是為你笑的。”
玉蕊有些不相信,睜大眼睛看著蝶舞:“真的?”
蝶舞點了點頭,竟真地笑起來,那花苞瞬間在臉上綻放,彷彿一場華麗的舞蹈。
玉蕊痴痴的看著,嘆道:“姑娘真美。”
蝶舞愣了愣,突然茫然的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美呢?”她以前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自己的相貌自己最清楚,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她都不是一個可以稱得上美的人,雖然月無影說過喜歡她,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可她並沒有鑽牛角尖,想不通便也放棄了,只是這次戴寒煙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勾引男人,甚至因為這個毀了自己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都毀了,為什麼玉蕊還要說她美呢?
“玉蕊說不上來,玉蕊只覺的姑娘……”她歪頭想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一個合適的詞,看到蝶舞認真聽著,只得咬牙說道:“姑娘就是美。”
蝶舞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玉蕊出了房間。
即使看不到她也能聞到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的花香。
“這是什麼花,這麼好聞?”豔麗而不脫俗,清香而不乏味,蝶舞不僅好奇的問道。
玉蕊牽著蝶舞的手在她耳旁悄聲說道:“姑娘,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好不好。”
蝶舞微感奇怪,但還是點頭答應。
一路由玉蕊牽著,腳下平坦柔軟,彷彿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舒適而愜意。
那香氣越來越濃,若有若無的飄舞在空中,溫暖著人的嗅覺,蝶舞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是這麼花呢?
這時玉蕊拉著蝶舞輕手輕腳的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蝶舞微微笑著由著她胡鬧。
玉蕊壓低了聲音描述眼前的景象給蝶舞聽。
她們面前是一大片花的海洋,粉嫩的花蕊在空中噴吐著芬芳,白色的花瓣輕輕伸展彷彿正在休憩的白色羽蝶,與碧綠的葉子交相輝映,展現著清理脫俗的美,花海中間一個修長的身影蹲在地上,有力的手指拿著一個小鏟小心翼翼的培土,綢緞般的黑髮順著肩膀滑下來,落在雪白的袍子上,額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