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頭,目光緊盯著那擋風玻璃。
擋風玻璃在周季堯的球棍之下,很快碎了。周季堯彎下身,將那擋風玻璃整個掀開來,因為用力過猛,手上劃出了一道深深地口子,鮮血一直往下滴。他連看都沒看,俯身擠進車裡,開啟車門,將車鑰匙拔了下來。
沈君已經跑了過來,“怎麼樣?”
周季堯伸手,探了探仍處於昏迷中的顧錦言的鼻息,“還有呼吸。”
周季堯下了車,直接將顧錦言背起來。他看了一眼沈君呆立著的模樣,一臉的不耐煩,“趕緊開車門去!”
沈君這才反應過來,小跑著過去,拉開車門。等周季堯將背上那死沉死沉的人扔上了座位,她將顧錦言順了順,才關上了門。
一路上,周季堯將車開得飛快。沈君擔心的緊,時不時跪坐在座位上,伸手去探顧錦言的鼻息。
周季堯看著這模樣,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坐好了。”他冷冷開口,狠狠地踩了油門。
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後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9)
沈君一臉緊張地站在那裡,眼神直直地盯著手術室的門。7
周季堯倒是淡定的很,他走到走廊的盡頭,點了根菸。窗外,是藍的透徹的天空和香樟樹濃密的枝葉。十一月了,這醫院裡到還是鬱鬱蔥蔥的綠色。
他嘴裡銜著雪茄,又看了一眼沈君僵直的背,慢慢地吐出菸圈。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沈君忙上前問,“醫生,怎麼樣?”
“只是一氧化碳中毒。病人現在已經甦醒。但還是要留院觀察。”
“謝謝您。”17070239
沒一會,顧錦言便被推了出來。他的眼睛半睜著,臉色發青。沈君跟著一起進了病房,看著護士們替他戴上氧氣罩。
“你這是做什麼呢……”她站在床頭,看著顧錦言的模樣,眼睛有些發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活著呀。活下去的話,總會發現自己所不討厭的世界啊……”
在國外,她也曾經覺得活著沒有意思,每日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但是,照顧顧錦言,被顧錦言所需要著這件事,多少讓她尋回了一些信心。
所以,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顧錦言看著她,艱難的張了張嘴,“對不起……”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呀。19CKr。
你所對不起的,僅僅是你自己而已。
沈君深深吸了口氣,“是因為何可人嗎?因為沒有辦法解開那個結沒辦法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嗎?那就當著她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啊!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周季堯推門進來,看著沈君那紅紅的眼眶和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顧錦言,勾唇,冷笑。
“你對自己,還真是下得去手。不過,在最後關頭,沒有推了車門逃出去,這一點,我倒還是有點佩服的。”
這語調,多少,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
“周季堯!”沈君抬高了聲音,看著他的眼裡寫滿了憤怒。
周季堯也不介意,他斜斜靠著櫃子,看了一眼沈君,然後目光落在顧錦言的身上,“怎麼?說錯了?”
一般人即便是一心尋死,但是,在最後關頭,都會後悔的。顧錦言的方法,其實就是將自己活活悶死。手邊就是車門,只要他想,隨時能夠出來。可是,他並沒有。
這一點看,他倒是報了必死的心。
對於這樣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若是擱在平日裡,他鐵定不會去救。
“既然愛慘了何可人,那就該為她活下去。你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對過去還沒釋懷沒走出陰影的人會因為你的輕視生命而受到怎樣的影響,你想過沒有?”周季堯的聲音不冷不淡,那眸子,卻跟利刃似的。“無論揹負著怎樣的罪孽,都要活下去。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還談情說愛?”
沈君聽著這話,倒沒再言語。
顧錦言的眼眶有些泛紅,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真不知道遲宇新那蠢貨要為你收拾爛攤子到什麼地步。”周季堯嘆氣,覺著這房間裡悶得不行。他最怕的地方,莫過於醫院了。這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著嗅覺,叫人渾身不自在。
他轉臉看著沈君沉默的模樣,“你早點回去。走了。”
沈君追出來,“我得看情況,今晚可能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