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邊結束通話傳來“嘟嘟”聲,卻依然握著。然後電話鈴響起,我茫然的接聽,周默依然在喊我的名字,我顫動了一下嘴唇,喃喃說:“周默,林曉培懷孕了,說,孩子是你的。”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寂。
我喃喃說:“周默,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那個兩個月的孩子,是你的嗎?
“周默,那個孩子,是你的嗎?”我機械的問著。
周默,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周默,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周默才說:“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四個字,如同實質,從萬丈高空墜落,狠狠的,在心上砸出一個萬丈深淵,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期望,所有的想象,統統滾落進這個寒冷冰涼的深淵,再無生還的可能!
“周默,那個孩子,是你的吧!”
周默沉默,我的淚,無聲無息的流下。
我說:“周默,去找她吧!“
我說:“周默,我們,算了吧!”
說著,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想著我剛剛還想著我人生中的那些悲哀憂傷絕望已經華麗落幕,我想著從此以後我的人生繁華一路盛開,我想著我會和我的周默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我剛剛還想著的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無論是我年少時渴求的轟轟烈烈還是現在嚮往的簡單安寧,我都統統得不到嗎?難道我真的是要孤獨一生晚景淒涼嗎?
我站在公司的衛生間,感覺那麼寒冷,我望著外面窗臺上落著的一隻麻雀,我想,在這個季節,為什麼它還要在這逗留,它不冷嗎?它,不孤獨嗎?
我無法繼續上班下去,像主管告了假,並把元旦的幾天假一併請了。可是走出公司門,卻不知道到底該去哪裡。
我一個人沿著水泥路走了很久很久,盡頭是熟悉的街,可是我不知道到底該往何處。我一個人過馬路,我站在十字路口,看著車水馬龍,靈魂出了竅。
我進了一家店。我想著買一點東西,不管實用不實用,我的心都要擠爆了,可是我還是隻能面無表情的掩藏。我一排排的走,目無焦點。我感到很沮喪,然後煙癮排山倒海的襲來。就在那個店裡,我拼命的想要奪門而出去買菸抽。我想哭,可是隻能壓抑著瘋狂想抽菸的念頭。
對不起周默,這一次,是我的真的要逃了!
第三十八節:又一次的悲涼
那時候,我們悲情的說,希望有一雙溫暖的臂膀將我懷抱,再不寒冷,再無夢魘,自此平安。
因為這樣一個微小的心願,我們尋尋覓覓,然後彼此遺失在尋找的路途。
現在,這樣這個微小的懷抱,你還在意嗎?
這樣一個微小的奢望,你尋得了嗎?
或者,這樣一個心願,在現在,依然只是你的一個奢望?
背靠背,看得到是天涯海角,轉個身,或許就可以地老天荒,或許,也就是各自天涯。
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抽菸,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那麼溫暖。可是你的眼神,為何那麼悲涼?我看著無憂無慮的孩童追逐著玩耍,笑聲那麼清脆,我的心,卻感覺飛速的蒼老了。
有電話呼入,是藍田,她說:“你還好嗎?”
我說:“還活著。”
藍田說:“我現在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曬著太陽。我看著很多小孩子在玩耍,他們真幸福……我發現,我真的老了。”
我說:“我也正坐在長椅上,曬著太陽,看著小孩子玩耍。”
我想著年少的兩個朋友,一南一北,隔著遙遠,卻看著相似的畫面,心裡都在想著什麼?都不會想著當初的歡笑了吧,都感到老了吧!那麼,我的小島,你又在哪裡,是否也是坐在哪個角落的長椅上,曬著太陽,想著這麼多年的滄海桑田?
藍田說:“七七,我是真老了,我老的都是孩子的媽了。”
電話那頭,藍田的聲音平靜,她說:“我懷孕了。”
世事是那樣的變化莫測。本以為一切都會過去,但是,藍田發現她懷孕了。陳偉生的小孩。我想這個世界為什麼突然間是這麼瘋狂!為什麼,都亂了!
我打起精神,說:“你想告訴他嗎?”
藍田說:“告訴他?然後以此留住?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藍田說:“我不知道,我很害怕。”藍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