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姐姐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我去拿藥。”蘇安寧連忙扶起玄機的身子,讓她靠在梧桐樹下。“姐姐你等著我,我去房裡給你拿金瘡藥去。”她連忙轉身,往客房奔去。
朦朧之中,司空玄機感覺自己被人扶起來,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她。而後,又突然消失不見了。“別去……”她緩緩伸出雙手,想要抓住那道人影,可是那顫抖的身子異常痛苦。
夜涼如水,那梧桐樹下的人影被月色籠罩起來,在朦朧的月色下,霧色瀰漫,更覺得清冷孤寂。
她的視線之內已然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漸漸的,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脫離了身體,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一線香,到底還是發作了呢……原以為不會提前發作的,可是還未到三個月,便在這月圓之夜幾乎要了她半條性命。呵呵,天可見憐,她司空玄機難道真要死於這一線香之毒嗎?玉衡,玉衡,我還沒有治好你的眼睛,這三年的痛苦,這三年的寂寞,誰來賠給我,誰來賠給我!
忽然之間,她似乎聞到一股花香。花不濃烈,卻異常芬芳,那是一種讓人心靜的感覺。彷彿過了許久,她慢慢睜開那雙朦朧的眼睛。她看清楚來人的面貌。
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人身著一身黑色長袍,斜飛的眼,向上挑起,瞳孔中有一抹幻色。挺直的鼻,紅豔的唇,蒼白的肌膚。他穿的並非是寬大的袍子,而是那種高領斜襟窄袖的黑袍,那袍子上紋著些許的竹子,濃而不深,鮮而不亮。
莫不是眼花了吧?司空玄機心中升起愴然的感覺,是來要她的命的麼?既然要來,那就來吧!
“咳咳……”胸中的悶氣讓玄機忍不住又輕喘起來,她皺了皺眉,神色有些暗淡。“閣下是來殺我的麼?”
來人輕輕一笑,舉起手掌,拍在她的額頭上,玄機便昏了過去。“殺你?呵呵,殺了你我還不如救你……天機算,難道我鬼谷醫真解不了你的一線香之毒嗎?”
抱起她柔弱的身子,蘇慕白便走出這鑄劍城。
“安寧,你在找什麼?”墨玉衡見蘇安寧來回疾走,桌上的瓶瓶罐罐噼裡啪啦作響,忍不住問道。
“玉衡哥,玄機姐姐她……好像受傷了……”蘇安寧流著眼淚,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說。
“怎麼會……你……你說玄機受傷了……她在哪裡?”墨玉衡語無倫次的問道。
蘇安寧拿著剛從桌上找到的金瘡藥,神色焦急地回答道:“在鑄劍城的後花園裡,我見她傷得重,就沒有扶她回來……”
墨玉衡聽著蘇安寧語帶哭聲的回答,神色中閃過一絲難過,一剎那間,劇痛傳來,從手傳至心臟,劇烈的痛讓她無法承受。只覺得心中一慌,身子一軟,便搖搖晃晃起來,幸而安寧見他不對勁,扶了他一把。
“玉衡哥你和我一起去吧,剛才我見姐姐吐了好多血,連她最珍惜的笛子都通體血紅了。我怕……我怕她……萬一真是毒發了……”
“不會的……不會的……玄機不會那麼快就毒發的,我去看她……”墨玉衡倉促著走出去,也不顧蘇安寧的勸阻,直接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他的眼睛看不見了,只能扶著蘇安寧的手,兩人急急奔走,卻未曾料到那花園的梧桐樹下,已然沒有了司空玄機的影子。留下的,只是那通體染血的玉笛。
“安寧,為何我感覺不到玄機的氣息?”墨玉衡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神色中露出害怕的感覺。
蘇安寧從地上撿起那支玉笛,笛子早已通體血紅,月色上閃耀著刺眼的光芒。那血,是司空玄機的鮮血!
“把笛子給我,安寧,把笛子給我!”墨玉衡努力維持著鎮定,他的從容不迫在此刻全然瓦解。
“玉衡哥……你……”蘇安寧拿著那支玉笛,含淚遞給了他。
他伸出手接過玉笛,當手觸到玉笛時,蒼白的指尖感觸到鮮血在流動,他有些微微震怒,一剎那,天地都在動容。
“玉衡哥!”
蘇安寧趕忙奔過來扶住他。
可是他似乎未曾聽到一樣,手指緊緊地握著那染血的笛子。蘇安寧想拉開他緊握著玉笛,卻只覺得從他傳來一股力氣,將蘇安寧震開!
墨玉衡仰起頭,神色慘白,不期然間透露出一股淒厲。“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眼角上流下了血珠子,他不在乎流了多少血,只覺得心神俱毀。
墨玉衡陡然間拿起那支笛子,順著他站著的姿勢,往那梧桐樹上這麼一拍,隨著他全身真氣的貫穿,一下子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