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澎湃。壓抑的低吟從來就沒有停過,葉祺咬得自己唇色如血,只盼著陳揚撞進來能讓他釋放得再深一點。
好好的真皮沙發被折騰得慘不忍睹,陳揚洗完澡出來正看到葉祺面無表情地擦著坐墊。他走過去坐在寬大的扶手上,問:“你好點了麼。”
葉祺大概是真的累了,默不作聲地點點頭。陳揚愣愣地看著他睫毛低垂,眼底似乎藏著一點破碎的光,一時沒忍住又把人圈進了懷裡。
葉祺被按住了後頸緊緊擁抱,隨後小心翼翼地親吻,若是平時他早已跳起來跟陳揚爭奪主動權,這會兒過於配合反而讓人害怕了。半晌,陳揚把他手裡的抹布拿去洗好晾好,回到房間細心地用被子包好他,不由自主蹙著眉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他睡著才安心地合上眼。
太多的事你我都無能為力,但至少,我們還有彼此。
一連幾個晨昏過去,葉祺說過的話加起來可能都不到二十個字。他是那種語言功能非常發達的人,可以一語中的,也可以口若懸河,但他從來不會如此沉默。陳揚看著他按既定的生活軌跡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鋼琴打過蠟隱隱發亮,羊毛地毯用吸塵器一寸一寸吸過,然後他光著腳走到沙發邊坐下了。
既然他這麼泰然自若,陳揚也就不好意思迴避那個承載過激情的可憐沙發了。葉祺在保持沉默的同時也變得很聽話,輕輕一帶就如陳揚所願倚在了他身上。這簡直是要人命啊,這位小祖宗上躥下跳的時候他陳揚恨不能手起刀落滅了他,但現在這個樣子……陳揚寧可把自己送上前去讓他滅了,也不願抱著這麼個連體溫都低下去的傢伙。
您太能折騰了,折騰自己還不算,連我你也絕不手軟。念頭這麼一動,陳揚的眼神就顯而易見地無奈起來,所以葉祺轉了轉頭對上他的眼睛:“嗯?你要說什麼?”
這就很給面子了,真的,足足六個字呢。
“以前你家出過多少大事,為什麼這次就不一樣呢。”對待一眼能把人看出個窟窿的葉祺,一定要坦誠,要有話直說。
“最後一根稻草。”
哦,這樣……你md肯定是處心積慮要用最少的字達到最顯著的效果,我心疼啊我心疼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陳揚慢慢摩挲著葉祺的肩,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可離得太近了,再壓抑也都聽見了。
“我不喜歡立式鋼琴。”葉祺忽然冒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陳揚的手爬上他的側臉,口中只簡短地應著:“嗯。”
“我想要一架純白色的三角架,最好還是德國手工製造的,再有個足夠大的客廳放著它……”說著自己先苦笑了一下,隨意揮揮手:“不要理我,我腦子壞了。”
“我小的時候並不想學琴,總覺得那是小姑娘才喜歡擺弄的玩意。後來買琴的那天我爸媽說他們最期待細水長流的生活,期待家裡有琴聲,還說就算是委屈我了。誒,對了,我的名字也跟他們那個細水長流有關,淇水浟浟……”
葉祺下意識要在半空中比劃給他看,人被陳揚鎖死在手臂裡:“你接著說,詩經的淇水浟浟,我知道的。”
於是他更放鬆了一些,儘可能讓最大面積的面板相貼,溫熱的依賴感:“三點水的淇太輕飄飄,他們就換成了那個福澤綿延的祺。想不到吧,這麼一對夫妻也期待過長相廝守。”
陳揚抬起他的下巴,吻下去之前輕聲勸慰道:“無論如何,那都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你沒有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因為傷感,所以溫柔;因為佔有慾,所以激烈。陳揚這個吻一時狂風驟雨,接著又用舌尖去撫慰剛才咬合過的地方,兩個人嘴裡同一管牙膏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倒更安心了。葉祺被他搞得有點迷惑,掙開來半張開眼睛:“你怎麼……”
陳揚喘息著舔過他的下唇,柔潤的質感咬上去也很'炫'舒'書'服'網'。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倒是葉祺先撬開了他的牙關。
尋常生活中的一刻,陳揚和葉祺在悄無聲息地纏綿悱惻;
陳飛臉上塗著迷彩,坐在一輛步兵裝甲戰車裡紅著眼睛寫加密通訊碼,外頭烽火連天,他一個二十六歲資歷尚淺的少校只是演習中期重新爭奪制電磁權的一顆小小螺絲釘;
阮元和在市立圖書館一人多高的書架間穿行,臉上儼然是最閒適的那種表情,那就是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第二故鄉;
盤尼西林在賓館房間裡醒來,轉頭看看身邊睡得有些委屈的嘉玥,實在分不清自己是無措還是滿足;
韓奕在寢室的書桌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