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姑娘?應娘,攬翠坊什麼時候竟也招待女客了?我倒是不知道這規矩!”
應娘一驚,連忙陪笑道,“姑娘息怒,這位是白侍郎府中的小姐,她也是有求於你,我見她可憐,這才帶了
她進來。”絮兒要上前說什麼,白湘湘一把拉住了她。
南煙將筆重重放下,語氣愈發冰冷,“我不管是哪個府裡的白小姐,我的南煙閣,從來就不接待女客!應娘,你可明白了?”
應娘從未見南煙發過這麼大的火,登時失了鎮靜,唯唯諾諾道,“明白了……這就帶……”一轉頭瞥見白湘湘漫不經心賞玩著一顆光澤亮麗的珠子,那珠子眼熟得很。應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還好,珠子還在,但是……
白湘湘真不是個好糊弄的丫頭啊,居然拿這珠子來威脅她了,若是她辦不成這事,恐怕白湘湘會要回這幾顆珠子吧,這麼好的東西,再要回去不是要她應孃的老命嘛!
應娘苦笑,暗想這事恐怕要搞砸,卻不得不打點精神勸說南煙,“其實白小姐也沒什麼事,就是請你和她一起喝個酒罷了。我也不過是看著你今日正好有空,才應了她的,你看,這……”話中的意思已經暗示得很明顯,她應娘已經收了白湘湘的好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南煙卻沒立刻回答,她把剛才畫了一半的畫作拿起,凝視了半晌,才冷冷的道,“本是好好的一幅畫,卻被硬生生毀了,畫若有心,也要怨那些不請自來、亂闖亂進的俗物擾人雅興!也罷,竟然已成敗筆,我便成全了你!”說著,手下用力,“嘶嘶”之聲響起,一幅畫作頃刻間已成兩半,甚是乾淨利落!
應娘臉色青白,南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她才害怕。
“啪啪”,鼓掌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卻是白湘湘越過應娘對著南煙朗聲道,“寧為玉碎麼?南煙姑娘真是好風骨!湘湘佩服。”
“哦?”南煙卻是略帶輕蔑的道,“你又懂得什麼,不過是認為我一個青樓女子,故作清高吧?”
白湘湘微微一笑,“確實。”即使看不清楚南煙的表情,白湘湘也能猜到,她定是怒容滿面了。果然,連應娘也臉色不虞的道,“白小姐,還請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忍了許久的絮兒終是忍不住了,對著應娘大聲道,“你說什麼呢,我家小姐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何況我家小姐這般說,自有這般說的道理,你們才不懂呢。”
南煙冷笑,“白小姐養了個好忠心的丫鬟,口齒伶俐,頭頭是道,我真是羨慕極了!”
相比其他人的激動,白湘湘卻仍是一臉微笑,“南煙姑娘、應娘,你們誤會我了,絮兒她心直口快,不過所說卻是實話。剛才我說的‘確實’,不過是沒有見到南煙姑娘之前罷了,而現在,我卻要為自己剛才的誤解羞愧了。”白湘湘深深一福,
“南煙姑娘是個風塵中的奇女子,湘湘遠遠不及也。”
應娘面色緩和了些,低聲道,“這還能說得通些。”
南煙卻緩緩坐了下來,似乎略略平了些心緒,才淡淡的道,“南煙卑微,受不起白小姐的誇獎。此地不是白小姐這等官家小姐該來的地方,還請白小姐速回吧,恕不遠送!”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了,可白湘湘卻恍若未聞,顧自言道,“南煙姑娘,你原先不是這個樣子的吧?是了,沒有什麼人會一開始就拒人千里之外的,除非有人教會了她,或者,更準確的說,逼會了她。”
南煙的手一抖,碰落了旁邊的畫筆,筆落於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應娘,難道你是要我親自送客麼?!”南煙的話裡充斥了怒氣。
作者有話要說:三天前,世界末日的盡頭,沒有錢登船,我還是活下來了,好幸福,所以想起了或許還在期待這篇文的你們,平安夜,親愛的們,大家要一直一直平安幸福~
第七章 錯的時間以及錯的地方
應娘這次是真被嚇到了,南煙可是她的搖錢樹,要真惹惱了這個寶貝,誰還給她掙銀子去?手指摸到那幾顆光滑細膩的珠子,應娘心一橫,算了,不能撿了芝麻掉了西瓜啊,大不了就把這幾顆珠子還回去吧。
才要動手去拉扯白湘湘,卻聽門外傳來一個略帶笑意的男聲,“怎麼可能勞煩南煙姑娘,在下方寬願意為姑娘效勞。”說著,推門而入,一襲寶藍色長袍奪人眼目,更顯他身形峻拔。
應娘眼睛一亮,看這個男子的打扮,鐵定是個貴人啊。連忙發揮職業精神上前熱情的道,“原來是方公子,快請裡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