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是一個異常狡猾的靈魂。
包緯無論什麼時候都讓人印象深刻,因為沒有人會忽視一個肌肉發達、眉角有疤痕,臉上寫著“生人勿近”的字樣的男人。但就是這個看上去兇惡的男人,卻有一顆孩童般的心,常常讓人哭笑不得。
“怎麼才來。”阿孔。
“?”子生抬了抬眉毛,順著他的視線轉頭望去,靠窗的那張桌子上有一個穿著亮黃色T恤衫的女孩正聚精會神地打著球,她手臂抽動,白色母球直直地向斜上方的黑球撞去,黑球滾進袋口,白球在岸邊彈了一下,停在桌子當中。
好球……子生忍不住在心裡說。
女孩直起身,對身旁的男人聳聳肩,男人儘管臉色不好,還是立刻拿出一疊錢放在桌面上,然後抱著球杆下樓去了。
子生看著那男人在自己面前轉了個彎,消失在樓梯口,他認得他,常常在這裡打球,球技不俗,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女人今晚贏了足有三千塊,”阿孔吹了個口哨,“加上昨天和前天贏的,已經有一萬三了。”
“……”包緯抬了抬眉毛,表情是一貫的嚴肅。
子生眯起眼睛:“你們的意思是,她已經在這裡蹲了好幾天?”
“是啊……”阿孔看他的眼神頗有怪罪。
子生想了幾秒鐘,吐了一口煙,便轉身朝那女孩走去。她正在數錢,心情大好的樣子,所以當一抬頭看到氣勢駭人的他時,不禁愣得說不出話來。
“小姐,”子生用食指和中指夾起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叼在嘴上的煙,“這裡嚴禁賭博,明白了嗎?”
她看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明白了就快走吧,以後別來了。”他對於可能給他惹麻煩的人,一向不太客氣。
“你是什麼人?”她的眼神充滿懷疑。
“我——”
子生才剛開口,就被身後的阿孔打斷:“小姐,不如你跟他比一局,不過我們不賭錢。”
“?”
“賭這個。”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瓶洋酒,放在桌上。
子生吸了一口煙,眉眼微微皺起,額上有幾條略顯深刻的抬頭紋:“你搞什麼?”
阿孔卻沒有理睬他,只是伸手抬了抬鼻樑上的鏡架,溫文爾雅地問:“小姐,怎麼樣?”
穿黃色T恤的女孩放下球杆,不慌不忙:“他憑什麼跟我賭?“
“憑他是這裡的老闆。要是你不敢,就立刻從這裡消失,或者我們送你一程也可以。“
阿孔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還是一樣的平靜,但女孩卻顯然被他嚇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僵硬地回答:“誰說我不敢……”
“好,”阿孔笑容可掬,“我們去那張桌子。”
他指了指子生專用的球桌,女孩起初有點退縮,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抱起球杆。
“喂,”子生拉住阿孔的手臂,瞪起眼睛,“別給我廢話,讓她滾……”
阿孔示意包緯帶女孩先去球桌那裡,後者照做了,於是他轉頭對子生露出一個微笑:“難道說,真正不敢比的人是你?”
“……”
“看到她剛才打的球了嗎,我覺得她還滿有兩下子的,你……”他湊過去在子生耳邊說,“不會是怕了吧?”
施子生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菸圈,用夾著煙的那個食指戳在他的肋骨上,說:“好,我比。但你給我記住,我不是因為中了你那愚蠢的激將法才去的。”
說完,子生把煙隨手丟進旁邊的菸灰缸裡,轉身找球杆去了。
阿孔踱到那張專用球桌旁,等到子生拿著球杆過來,才慢慢放下四周的布簾。
“聽著,規則是這樣的——任何一方的球每進一顆,另一個人就要罰一杯酒,”他不知道又從哪裡摸出兩隻喝白酒用的白瓷杯子拿在手裡晃了晃,“五局三勝,如果子生贏了,你就必須從此在這裡消失。”
他看著那女孩,又繼續說:“如果你贏了……對不起,你叫什麼名字?”
“……5169。”
“什麼?”
女孩撇了撇嘴,像是有點窘迫。
“隨便叫什麼都可以,反正只是個代號而已。”子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嗯……”包緯摸著下巴,自言自語,“‘我要69’……”
阿孔抿了抿嘴,繼續說:“好吧,如果‘5169’小姐贏了,那麼子生就再也不能趕她走。另外,如果有誰在球局結束前醉倒,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