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迴廊下不敢近前,轉出小灌木,飄出兩截了疾飛的衣裳。
容恪的劍收鞘了,穩佔上風,單手完虐著刀哥,“天池、曲澤、神闕、中府、天突、鴆尾、巨闕……”容恪說哪兒打哪兒,刀哥毫無招架之力了。
剛開始兩人還看著旗鼓相當,冉橫刀沾沾自喜,頗為得意,誰知容恪這個狡猾的人,一直等機會,專挑穴位下手,一給他得逞,自己手臂就麻了,跟著大腿也麻了,全身麻了,一點勁兒沒有,再兩招,大刀被挑飛了,他眼下就像個赤條條的毫無遮羞布的男人,容恪還不抽劍,揹著左手,右手劍鞘四處點,說哪兒就點他那兒的穴道,但偏偏不下重手,蜻蜓點水一樣過一下,便把刀哥苦練十幾年的自負擊成了粉碎。
在上京城的軟骨頭權貴世家子裡頭,他的武功不算數一數二,但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絕沒有被人羞辱到這個地步。
更令刀哥哀嚎的,她的公主媳婦兒就坐在迴廊底下,磕著瓜子看熱鬧,笑吟吟地不時為容恪鼓掌。
刀哥氣炸,丫頭婆子們全都勸不住,在容恪一聲“膻中”出口時,劍雖心至,刀哥忽地一舉手,“不來了!認輸!”
再打下去更難看,刀哥識時務者為俊傑,不來了。
第一個起立歡呼的就是靈犀,“妹夫真厲害!”
冉煙濃忍笑,刀哥和公主是怎麼鬧成這個地步的?
容恪也不乘勝追擊,順從他心意地將他的劍還了回去,不得不說,刀哥給的劍是世家子弟用來切磋用的,鈍而無鋒,輕盈無力,容恪用的不順手,劍若是不能殺人,那便沒什麼用處。
他也不喜與人切磋,容恪學的是殺人的功夫,不是比劃的花拳繡腿。若出招收招還要顧著不能傷人,會很憋屈。
幸得大舅兄還差了不少火候。
容恪淡淡道:“冉兄在軍中無官無職,原來如此。”
“……”不帶打贏了還羞辱人的!
冉橫刀有最好的師傅,冉秦,但自個兒天資愚鈍,練武又好犯懶,雖然也有一身神力,但沒處施展,在上京又贏了一幫病怏怏臉上沒二兩肉的孱頭,心便竄上了天,今日被容恪一通折辱,雖然生氣,卻也反而意識到自己不足,不和容恪計較,便衝出了庭院。
本來還想好好說話,但太氣人了!
這個公主媳婦娶回家來是做什麼用的?一不會在床笫上迎合丈夫給冉家添娃,二不會在丈夫需要時端上一碗熱茶,三不會在丈夫比武打不過的時候勸架。有什麼用?冉橫刀覺得肺疼。
靈犀嘻嘻地叉腰笑了一會,見冉橫刀走了,便也拉下臉匆匆退出了戰圈。
婆子丫頭們都上來收拾小院裡散落的樹枝葛藤,冉煙濃悄然地從容恪身後走上前,莫名覺得,容恪對刀哥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敵意。照理說,他不該這麼欺負刀哥的。
冉清榮還在一株矮灌木後頭,見妹夫在,本想離開,卻聽見身後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又嬌又糯:“孃親!”
冉清榮愣住了,飛快地抬起了眼轉身,只見宮人抱著她的女兒鶯鶯進了冉家,鶯鶯一落地,便向著孃親撲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恪哥哥:論打架,十八歲以後我就沒輸過。
濃濃:那十八歲以前呢?
恪哥哥:……沒贏過。
濃濃(困惑):為啥?
恪哥哥:……為了扛揍。
☆、女兒
冉清榮彎腰蹲下來; 讓女兒乖巧地撲到了懷裡; “鶯鶯!我的鶯鶯……”
沒想到齊戎說的真的; 他一走,鶯鶯就只能跟著娘,即便是皇后再攔著; 也不會讓鶯鶯真的無父無母。
冉清榮笑中帶淚,鶯鶯親親孃親的臉頰,小奶手替她擦眼淚; “孃親不哭,孃親不哭……”聲音又甜又糯,溫柔可人。
冉清榮笑道:“孃親才不哭,鶯鶯才是花貓。”
母女兩人在一旁親熱; 看紅了宮人的眼眶; 冉煙濃連自己拽住了容恪一截月白的衣袖都不察,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句:“有女兒太好了,甜甜的。”
容恪側眸看了她一眼。
鶯鶯抓起皇后親自給她縫製的梅花紋繡花小袖,給孃親擦眼淚,邊擦也邊哭了起來; 宮人在一旁看著,實在不忍心,“娘娘; 太子已動身去遼西了,今早上,皇上在東郊踐行; 小郡主哭著要父王,我們都沒辦法,皇后娘娘才終於答應了放小郡主出來找孃親。”
容恪目光一動,“太子去遼西,走得很急麼。”
宮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