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請大夫。
林錦樓健壯,身上總如火爐一般,他一走,香蘭便覺愈發的冷了,她迷迷糊糊抱住林錦樓的脖子,喃喃道:“別走……”
林錦樓本要扯她胳膊,一聽這話便頓住了,盯著香蘭的臉看了一回,手慢慢放了下來。
香蘭有些睡得迷了,只知道身邊有個熱騰騰的火爐,便貼過去死死的抱著,亂七八糟的做夢。夢裡好些人再追她,她倉皇的到處跑,卻怎麼也跑不快,然後有個人救了她,卻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臉,有人在她耳邊說話,片刻後又安靜了,然後給她灌很苦的藥汁,許是那藥汁兒太苦,又或是她心裡太過焦慮無望,她眼角又滲出一滴淚,卻被人用手指頭拭了,在她背上笨拙拍了一回,應是要撫慰她,可那力道太重,反而更難受,她不由掙扎起來,卻被一雙胳膊摟住動彈不得,她又委屈又難過,只覺自己如今連睡覺都不得安寧,可她實在精疲力竭,臉上掛著淚珠兒便沉睡過去。
林錦樓見她已經睡沉了,便輕輕將她手臂挪開,翻身下了床,又拿了一床被子蓋在她身上。香蘭整張臉都是腫的,腮上還掛著淚,紅紅的鼻尖,頗惹人憐愛。林錦樓盯著她的睡臉冷笑幾聲道:“白眼狼,沒心肝的女人,你還倒委屈上了!”
罵了幾句又覺著無趣,他嘆口氣坐在床沿,此刻找著香蘭的喜意才從心底裡冒出來。三個月日日夜夜,每過一天,他心裡便絕望一分。直到韓光業顛兒顛兒的跑來說揚州寺廟裡見過香蘭,他不敢置信,可立時簡單收拾上路,日夜兼程,不斷換馬趕到揚州來。他一路上都在想,倘若這人不是香蘭會如何,又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