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撓了?”
“放屁,我這是跟人比試的時候蹭的。”
“嘿嘿,蒙誰呢。昨兒個還沒有,今兒就掛彩了,再說哪個大老爺們留這麼長指甲,又不是兔兒爺。說罷,是哪個小妞兒抓的?鐵定不是勾欄裡的,那些姐兒恨不得把你供起來……難不成是你房裡那位給撓的?瞧不出文文靜靜的竟是個爆脾氣,你欺負人家啦?”
“去去去,邊兒待著去,都告訴你了是比試時候蹭的,愛信不信。”
“喲。還急眼了。我這也是關照你。好心當成驢肝肺。你說你這個脾氣,改改罷,啊,誰他媽願意天天跟個炮仗一塊兒過……我說你怎麼今兒個特特把我請家來呢。敢情是這張臉見不了人。”
“嘶,我說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啊!”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走罷,外頭練練去,好幾日筋骨沒疏散了。”
“你先去,我換個衣裳。”林錦樓推開門,揚高調門道:“雙喜,雙喜!備上熱茶點心,把兵器抬出來讓你們袁大爺挑。”說罷便走到旁邊寢室中。剛拉開櫃子取衣裳,手上一頓,反走到窗前,將幔帳撩開,只見香蘭正披頭散髮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手裡還捧著半碗溫茶,因睡了一覺,眼睛便愈發的腫了,跟兩個桃子似的。
香蘭瞪著他,心裡七跳八跳,手心都涼了。方才她是仗著七分醉意撒酒瘋,跟林錦樓撒了怨氣和邪火,如今酒意退散,神志清醒,不由後怕上來。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林錦樓的左頰正對著窗戶,把臉上她撓的那幾道血印子照得格外清楚。香蘭只覺又痛快又害怕,糾結著低下頭。
林錦樓挑高了眉頭,把床幔掛到一旁的銀鉤上,伸手捏起了香蘭的下巴,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淡淡道:“行,消腫了,藥膏子再塗一遍,晚上就瞧不出了。”
香蘭沒料到林錦樓說出這個話,瞪圓眼睛,驚詫的看了他一眼。
林錦樓點點頭,收回了手,極優雅的轉過身自顧自換衣裳去了。
香蘭頭還昏沉沉的,愣在那裡,覺著自己在做夢。過一會兒林錦樓換完衣裳出去,又過一時傳來“砰”一聲關門響動,香蘭才如夢方醒。心想這個混蛋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心裡真的愧疚了?這定是不可能的,這傢伙心裡從沒什麼善惡是非,全都憑著自己喜好來。她撒潑大鬧,撓了他的臉,又臭罵他一頓,那傢伙定當成恥辱,心裡指不定怎麼恨上自己……
香蘭正胡思亂想,又聽推門聲響,書染走了進來,手裡提了個捧盒,笑道:“奶奶醒了,身上可好些了?”一面說一面將炕桌取出來擺在床上,又從捧盒裡將吃食取出來,“奶奶剛回來時臉色煞白煞白,可把我們嚇壞了,這會子看可精神多了。酒醉初醒只怕是沒什麼胃口,大爺著我給奶奶端點吃的,我想著還是用些清淡的好。”
炕桌上擺了三碟時鮮小菜,碧綠清香,一盤新蒸的小圓米糕,一碗湯。香蘭此時真覺著餓了,吃了一回,書染命小丫頭子撤下殘席,親手伺候香蘭漱口。又取了自己的鏡匣文具,給香蘭梳了個頭。
卻聽門口有“咚咚咚”腳步聲,有個小男孩脆生生的喊:“爹爹!林叔父!”然後便闖了進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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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書房(二)
小孩兒不過五六歲年紀,圓滾滾一張小黑臉兒,粗粗兩道濃眉,一雙丹鳳眼,生得極敦實,穿著亮堂堂的如意祥雲衫,脖上掛著長命鎖、寄名符,腳蹬虎頭鞋,頭上的發全光,只在當中留了一撮,剃成桃形。他興沖沖闖進來,見著香蘭不由一怔,遂停了腳步,“噌”一下紅了臉,羞澀得轉頭就跑。
書染卻笑了,一下捉住小孩的胳膊,彎下腰道:“德哥兒往哪去?”
小孩一邊掙扎一邊道:“放手放手,說你呢,我不知道這屋裡有別人呀。”
正說著,奶孃便進了屋,一見香蘭,便知是個有些頗體面的婦人,忙告罪道:“是我們家哥兒唐突了,請奶奶原諒則個。”
香蘭忙道:“不妨事。”說著去看書染。
書染笑道:“這是永昌侯小兒子,都叫德哥兒。”又對奶孃道,“這是我們大爺房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