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用麵皮卷肉,讓他們炸來試試。”田邯繕提議道。
“卻不一樣,不是簡單地面皮,我嘗著還有別的味。怎麼宮裡的御廚竟不知,我還以為不過是道小點心,誰家都會做。”
田邯繕訕笑,“許是房家獨創的菜式,所以那些御廚才不知。”
“那不吃了,喝點桃汁就好。”李明達沒胃口道。隨後他吩咐田邯繕擺個小桌子在屋後面的梧桐樹下,她趁著天還沒黑,在樹下乘涼看看書也罷了。
田邯繕應承,一面命人去辦,一面心裡有了合計,隨即他就去找了程處弼,求其去房家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問出這東西的方子。
已快到晚飯時,房遺直忽聽人報程處弼來找自己,心下納悶。隨後見面問其何故,得知是田邯繕為了公主的胃口,來求問菜品方子,房遺直未敢怠慢,令程處弼在屋內稍作歇息等候,他則立刻去尋了母親。
盧氏一聽房遺直所言,高興道:“公主念著我做的那兩道小點心?不是我說,晉陽公主可真有眼光,我做的菜說天下第一,真沒有第二的,滿天下獨一份,在別處找不著。你阿耶當年,就是被我這手藝饞的,才不敢在外頭到處找人,不然他以後就沒好東西吃!”
“母親快說做飯,那邊還等著呢。”
“先做那可費功夫了,要等好些時候才能吃上。我今晨剛好做了些,就是缺一步油炸,讓他們拿進宮裡,叫御廚炸一下就可食。這油炸過的東西,一定要現炸才好吃,不可過時候,你得好生囑咐他們,知不知道。”盧氏說罷,就命人用食盒把所有的都盛裝起來,送給程處弼拿著。
房遺直也依照盧氏所言,將做法細緻寫在紙上,給了程處弼。
程處弼謝過之後,忙騎快馬進宮。
李明達正認真看書,忽然聞到了香氣,眼睛亮了下,尋香張望,不一會兒,果然見宮女端著兩盤香噴噴地東西上來。
李明達一瞧,正是她想要的,問田邯繕從何而來。
“奴擅自做主,麻煩程侍衛去了一趟房家。”田邯繕老實認道,“這是盧夫人親手所做,說是正好剩了一些,拿來讓御廚炸一下,剛好可以給貴主用。”
“正好剩一些?騙人的。”李明達笑了笑,盧氏這份人情她心領,又讓田邯繕備冰鎮的葡萄汁來,剛好酸酸甜甜與之相配。
田邯繕應承,這就去辦。
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下,鋪著草蓆,席上放了小桌,小桌邊則是軟墊,李明達此刻就坐在軟墊之上,託著下巴,邊看書邊吃。
咬一口,又甜又脆,內裡帶著嫩肉的香味,入口即消,餘香沁滿口鼻。
李明達吃了一半,才恍然想起來問這兩道菜有沒有名字。
“風見消,”田邯繕指著那個麵皮裹肉的率先說道,隨後再指另一盤,“過門香。”
“這東西是怎麼做的?”李明達說罷,讓田邯繕也嚐嚐。
田邯繕嚐了一口,直嘆好吃,仔細琢磨裡頭的味道,然後恍然大悟跟李明達道:“肯定不是單純的麵皮裹著肉一起炸。”
“廢話。”
李明達聞了聞麵皮,又咬了一口,“皮是糯米的味道,還有甜味,和一點點酒釀的味道,這裡面的肉碎也特別,有嚼勁,酥脆,裡面還有芝麻,特別好吃。”
田邯繕恍然想起來,打自己腦門一下。“瞧奴這記性,房大郎寫了做法來。”
田邯繕隨即將方子開啟,“果然如貴主所言,這風見消的皮是糯米現磨的粉,再與蜜汁、酒釀、糖揉成了麵皮,捲上酥肉碎,稍烤一下,掛起來曬乾,然後再一片片扔油鍋裡炸熟。
過門香相對就簡單了很多,就是把各種能炸食的米皮、面片、肉乾、果乾通通切成薄片,投入沸油裡一燙即出。”
“別瞧著簡單,如此一炸,各種香氣噴湧,混在一盤子裡吃,酸甜香脆,味道各有不同,口感上也會覺得新鮮,不會單一乏味。”李明達嘆道,“盧夫人一定是把做菜的好手。有些菜看似簡單,琢磨出新的過程,卻一點都不簡單。”
田邯繕應承,也佩服這位盧夫人,看來這醋罈子名聲太大,真真是遮掩去了盧夫人的其它賢德才幹。
“要為她正名。再者說了,許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偏要忠貞,什麼道理。我倒覺得這盧夫人醋吃的沒錯,讓你們男人也該為女人忠貞。”
“貴主所言極是!”田邯繕立刻應和道,反正他沒意見,貴主說什麼都對。
李明達高興了,繼續邊看書邊吃這個,再配上一杯冰鎮葡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