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偏頭,看向蘇錦蘿,“王妃希望我去?”
蘇錦蘿猶豫著點了點頭,“畢竟是兩條人命。”而且方淼已去,朱翹憐這一對孤兒寡母,該是何等可憐。
自當了母親,蘇錦蘿便覺自己也愈發多愁善感起來。
“嗯。”見小婦人撫著肚子,一副失魂落魄模樣,陸迢曄終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吩咐明遠備馬車。
蘇容瑜鬆一口氣,真心實意的朝蘇錦蘿作揖,表示感謝。
蘇錦蘿笑一笑,由雪雁扶著在穿廊內來回走上一圈,目送陸迢曄離去。
陸迢曄這一去,就去了好幾個時辰。蘇錦蘿用完午膳,躺在榻上休息。
午後雪停,有日頭從層疊雲中冒出來。庭院內積雪未消,冷陽初霽。鸚哥兒用那洋腔怪調的聲音喚著“冷”,被玉珠兒提溜著拎進了耳房。
屋內,雪雁將槅扇上覆著的厚氈掀起一角,蘇錦蘿癱在鋪著厚實被褥的榻上,蔫蔫睡了過去。
屋內燒著炕,十分暖和。
蘇錦蘿身穿小衣,下頭一條綢褲,雙腳白嫩嫩的搭在榻邊,粉嫩腳趾微微蜷縮。
雪雁怕人著涼,特意替她套上了羅襪。
屋內很靜,雪雁隨身出去,關緊房門。
蘇錦蘿睡的酣沉,片刻後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陸迢曄披著大氅,悄無聲息的進來。
素娟屏風後,小婦人依舊在睡著,槅扇半敞,有暖陽從縫隙中透進來,照在臉上,暖融融的舒服。
外頭穿廊處遠遠走來一人,透過槅扇,看到躺在榻上的蘇錦蘿,不自禁走近幾步,那雙重瞳在日光下晦暗又深沉。
大皇子的勢力被順利剷除,連帶著還鞏固了自己的勢力。現今的陸友孜是志得意滿的。朝堂上下,遍佈他的心腹人手,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蘇清瑜、蘇容瑜等人,也在朝內站穩腳跟。太皇太后入皇廟,潛心修養,前朝後宮,再無隱憂。
只除了今日傳來的方淼死訊。可令人高興的是,方淼雖死了,羅延規卻被降服了,歸根結底,還是蘇清瑜安插在羅延規身邊的眼線和牙兵爭氣。
上天對他是憐惜的,失了一個方淼,便立刻給他送來了一個蘇清瑜。
陸友孜只覺自己眼前,是那大好江河山海,再無人能阻他的位置。
溯風捲著廊下宮燈上堆積的細雪,飄入陸友孜領口,順著肌膚往下滑。陸友孜被那冷意凍的哆嗦了一下身子,然後往前邁一步。
有股股暖意從槅扇處冒出,陸友孜的腹部貼在槅扇邊緣,深深吸一口氣。香甜的薰香味彌散在口中,讓人止不住的神思迷惘。
庭院內悄靜無聲,屋內、屋外,無人煙。
陸迢曄目不轉睛的盯住蘇錦蘿,視線從她那段纖細粉頸往下滑,落到被秋香色被褥覆蓋住的纖細身段,再往下,是那一雙纖細玉足,套著羅襪,小巧玲瓏。
小婦人似是睡的熱了,輕蹭了蹭自己的腳,便見那雙套在玉足上的羅襪輕緩落下,掉在玉磚上,素白潔淨,卻比不上那隻玉足給人的衝擊力大。
秀女已在招選,陸友孜也已納了幾個看著順眼的人入後宮。但不知為何,再瞧見眼前的蘇錦蘿,他依舊抑制不住心內的那股子觸動之情。
這個小婦人,於自己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他應當要知恩圖報才是。
陸友孜的視線太過炙熱,蘇錦蘿霍然驚醒。她偏頭,看到立在槅扇前的人,因為背對著光的關係,一下看不清臉。
蘇錦蘿迷迷糊糊的喚一聲,“爺?”
軟綿綿的聲音,帶著睡醒後的旎儂沙啞,陸友孜只覺心口一蕩。若這聲“爺”,真是喚的他,那該多好。
“蘿蘿。”陸友孜開口,這兩個字,滾在舌尖,吐出去的時候只覺心口緊張又暢快,就似淌著蜜汁一般,讓人捨不得吞下去。
聽到聲音,蘇錦蘿一個哆嗦,立時起身。她睜著一雙眼,看向站在槅扇處的人。日光突掩,陸友孜那雙重瞳越發明顯。
“陛下?”蘇錦蘿喃喃出聲,似是十分詫異。
陸友孜暗咽一口口水,雙手撐在槅扇上,後背被宮燈上落下來的雪水打溼,在明黃色的大氅上留下一片深沉水漬。
蘇錦蘿蹙眉,躺在榻上沒有動,只悄悄的將自己的雙足縮了回去。
她的衣裳都掛在木施上,身上只一套入睡時的貼身小衣綢褲。若貿然下榻,必不雅。
見陸友孜依舊站在那處,眸色怪異,蘇錦蘿忍不住道:“煩請陛下替我關下槅扇。”
蘇錦蘿自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