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茶果然是上品,入口極香。”
“不過是良緣手巧,炒得一手好茶罷了。”蘇思婉抬袖掩嘴,眼角帶笑,“若是娘娘喜歡,我便送些給娘娘嘗新。”
“本宮如今看到這些,就想到安夫人,她是最喜茶的。”元容看著茶盞,頗有些遺憾,“不若夫人陪我一同去看看安夫人?”
“這可使不得。”蘇思婉隨手點了點案上的香爐,“我向來嗜香愛粉,一般人倒是無礙,只是安夫人體弱,我是怕是不小心沾了什麼香啊粉啊的帶過去,傷了她的身體。”
元容忽然有點佩服蘇思婉,她因為趙衷的提點而鮮去和玉殿,但是這位夫人卻是完全靠著自己的推測遠離那個地方,元容覺得做皇帝的女人能做到蘇夫人這麼聰明的實在不多。
元容走後,蘇思婉靜坐了許久才喚來良緣,“你把本宮的東西重新歸置一番,連根繡花針都不能少,凡是那些個手腳不乾淨的直接——”做了個抹脖的手勢,蘇思婉才重新搖起宮扇,“本宮這心裡總覺得不安。”?
“夫人可是因為那邊。”良緣指了指和玉殿的方向。
“那邊定然是有古怪的。”蘇思婉手指輕敲著桌面,她從趙衷還是皇子的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這麼些年都沒看透,可她卻能最快的察覺他的變化,所以,她一直讓自己遠離他的變化點。無論好壞,那裡總歸是最危險的一個地方。
九月二十五,這天元容忙著張羅趙衷的生辰,光御膳房的食單她就改了不止一遍,難得靜好身子有些好轉,元容思考再三,這才將靜好列入宮宴的名單,添了她的份例。
後宮妃嬪難得聚在一起過一個和諧的生辰,趙衷坐在她身旁,元容暗地裡拿眼角瞥過他,他顯得心情極好的樣子,引了不少酒水。
九月的夜晚,天氣還是有些微冷,元容看著只著了薄衫的靜好,她的身體似乎還沒好利索,剛想喚勺兒給她加身披風,手臂就被趙衷給按住了。
元容不解的望向他,他似乎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目光平和的看著宮中舞姬新練的歌舞。
☆、彼此算計
半響,趙衷的眼神開始有些迷茫,劉昭儀眼神甚好,隔著幾位夫人都能看得出趙衷的醉意,元容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如黃鸝鳥般的聲音就已經飄了出來,“皇后娘娘,妾看陛下似醉了。”
“那便散了吧。”元容笑的溫暖,“順喜扶陛下回寢宮歇息。”
瑛美人的集櫻閣和元容的寢宮離的頗近,天色又還早,元容便招她入朝鳳殿一坐敘敘話。
“陛下,安夫人來了。”
又是她,大興宮內,劉昭儀咬著朱唇,看著有些微醺的趙衷,她今天好不容易才近他的身,自從姜靜好傷了以來,趙衷幾乎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她身上,對自己冷淡了許多,今晚可不能再錯過機會。
“陛下,您都好多天未曾看過妾了。”劉昭儀杏眼微瞪,眼神嬌的能掐出水來。
趙衷望著她,薄唇透著柔光,伸手按了下額頭,“夜深露重,總要知道靜好有何事來尋朕才是。”
劉昭儀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靜好,靜好,趙衷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過這個名字,說起的次數雖不多卻總帶著些歡喜。
趙衷揮手叫過順喜,“去問問安夫人何事,就說朕有些頭痛,準備歇息了。”
不久,順喜便領著一個鑲邊雙層朱漆盒回到殿內,“夫人說怕陛下喝了酒水,第二天醒來不適,特地送上了醒酒的茶點。”
“拿來吧。”
“陛下。”劉昭儀看著趙衷,當著面吃別的女人送來的東西,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沒有姜靜好之前,趙衷可是從來沒有這般無視過自己,就算是在皇后面前,她也可以憑藉著恩寵多幾分底氣,“妾也喝了不少酒水,如今還暈著呢。”
“如此。”趙衷遲疑了片刻,把湯蓋開啟,淡淡的清香散發了出來,他用調羹攪拌了幾下,帶有些涼了,才把調羹塞到劉昭儀手裡,“這回,可不吃味了吧。”
撲哧——
劉昭儀笑出聲,“安夫人若知這東西進了妾的肚子,還不知怎麼怪陛下呢。”
趙衷看著白色的調羹碰上劉昭儀鮮豔的朱唇,道,“朕就喜歡卿卿這直性子。”
天上明月掛在枝頭。
“娘娘,不好了,大興宮出事了!”元容正和瑛美人喝著茶,秋歸便急急忙的衝了進來,慌亂的衝她行了禮,“娘娘,劉昭儀,劉昭儀那邊怕是不行了,陛下宣了李太醫入宮。”
元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