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皆有餘糧浮財,稍稍施捨一些,就能很舒服的過上一段時間,因此這裡的乞兒也是天下少有幾處,擁有相對嚴密的組織和區域劃分,相當排外的存在。
按照進入揚州前,事先的摸底排查的準備工作。
這些乞丐甚至分成汙衣和淨衣兩種類別,汙衣做的是坐街乞食的勾當,有明確的地盤和區域劃分,淨衣就高階的多,他們甚至有一身還說的過去的行頭,粗通一點文字,或能背誦十幾首歌謠,也不坐街就是在城裡遊蕩,遇到有人家辦紅白事就去湊熱鬧,到處唱曲討喜哭喪混吃喝,稍手一些祭餅喜肉。
不過近些年,揚州的乞丐團伙遇到另外一個競爭對手,倭人。揚州也是前往倭國航線的始發港之一,這些年隨著往來倭國的密切,隨船渡海而來的大量倭人,紛紛湧入揚州城中,吃得少要求低,做的是接近畜生的活計,很快以強大的競爭力,操持了城中大多數賤業。
當然就算是些乞丐,能夠在揚州廝混,背後也是有背景的。
作為富有人家聚集的地方,城中的潑皮無賴,偷兒柺子等城狐灶鼠,還有他們背後,因為財富而滋生的各色江湖幫派會道門,數量之多之密,也是天下一絕,再加上當地的鉅商豪族,氏族門閥,相比北方那些地緣靠近政治中樞,而經常要在站隊中,受到清洗和清算的門閥氏族。南方的氏族門閥勢力要更加保守傳統也穩定的多。
還有因為地方上的人文薈萃學風鼎盛而人才輩出,歷代透過科舉蔭補等途徑,在朝野上下形成的地域政治勢力,南方三大地域勢力之一的淮揚黨,他們甚至孕育出自己特色的學派,與北方的關學、洛學等派相對的,所謂淮學、吳學、楚學、蜀學四大學派。
這些林林總總的存在,最終編織成一張錯綜複雜的地方勢力大網,讓外來影響,難以輕易滲透,哪怕以三南會社和登州商盟的強勢,也始終在當地大規模開啟局面,而不得不進行鏡子大戰,錢票大戰等一系列慘烈的商戰之後,認清雙方可以承受的底線和事實後,才取得一定程度的妥協和交換。
有人拉了拉我的手,吧我從思緒中換回來,卻是雨兒。
“想去那裡看看……”
我順著小丫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牌樓高聳,堆花砌彩的所在,不由靠的一聲,瞪了她一眼,什麼時候和小丫頭學壞了。
不過把行院直接開在河道兩旁的正街上,並且在白天公然開業,這也就是揚州才有的風格吧。
“絕對不行……”
我是口否定道,開什麼玩笑,帶著幾隻丫頭片子去逛行院這算是什麼,是去打臉還是去去放閃光彈,我家這幾隻可是從小養大的極品,我可不想把“行院終結者”的名聲,從長安洛陽,發揚光大到這裡來。
“大不了晚上我找一條花舫去有燈河玩……”
由於揚州河道與大街並行,一到晚上夜生活豐富的揚州人,就會在河道兩邊燈火通明,因此北方特色的秉燭夜遊,到了這裡就變成泛舟燈河。
目前是號稱鷹眼的前刑部直屬五金之一沐鐵,易裝跟隨在人群中,目光如炬的辨識這任何一個試圖靠近我們一行的人。只要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會有人群中的好手夾擠上去制住要害,象知交好友一樣攬肩搭背,不動聲色的將目標帶離路旁。
此外,作為中樞直轄的**府之一,江都城內不但有例置的四處府兵和州屬團結營,還有左神武軍輪駐羅城的一個滿編騎營,以及來自江陵水軍大營的一隻巡水船團,名份上都歸在我的下轄。只需一紙手書就可以隨時調集出動。
作為南北要衝,江、淮、河、海之水陸彙集,揚州不但是通達海外的始發港,也是京杭大運河的南端,因此這裡也囊括了域內海外幾乎可以見到的大部分物產,
滿街是叫賣各色貨品的小販,最常見的卻是各色花卉和果類,天竺引入的白色妥耶花(茉莉),被小販們成串的叫賣著,大的只要一個當十通寶,小的兩個三串,買來無論是套手腕腳棵,還是掛耳輪上在,綁在髮髻上,讓人變得香風撲鼻,一整天都不用薰香、戴囊和抹香油粉,是貧寒人家的首選。
酷愛零食的小女孩們,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吃食的天堂,炸果子、霜糖花、鳳眼糖,巢糕、糟螺絲,讓嘴巴唧唧嗚嗚一開了頭,就忙碌的沒個停。
還有三丁合子、千層油糕、雙麻酥餅、翡翠燒賣、乾菜夾餅、蓴菜卷、糯米燒賣、蟹黃蒸餅、車螯燒賣、雞絲卷子;無數新奇好玩的食物和小物件,讓她們總是駐足不前。
好容易走下石橋畔的街口,卻發現這裡被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