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只要肯給太宰府什麼的,付出足夠的代價,甚至連本國的軍隊,都可以成建制的接受海外的僱傭,用自備的簡陋竹甲和繩弓、打刀,去掃蕩欺負那些衣不蔽體的海島土著。
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關東招募的隼人軍,這些出身山地部落的族人,是倭國最好的山林士卒,在海島密林中健步如飛,雖然裝備簡陋,但需求很低,對唐人視為畏途的深山密林,對他們來說影響很小。只要幾個飯糰,就可以在山中堅持上好幾天,是很好的前驅和探哨。
但是這些外來人的使用是有限度的,過一定個規模,就影響到有效的控制力。
“御史臺行文,請求河北軍情司協助……”
現在領五房判事之一吏科房的,是現任的御史大夫韋鄂,也算是我的一個熟人。相比糾察五民百姓不法反亂的刑房,刺查境外入藩和絕域的禮房,清查戶口土地財賦色役度支的戶房,監察軍隊和敵情的兵房
吏科房算是五房之中地位最要緊,資源傾斜最多的一個部分,它專屬刺探官員不法勾當,與各道的御史都察院,互為表裡,也被稱為“裡行御史”。甚至理論上連其他四房,也在他的監察職權中。
平時五房之間為了避免資源重複浪費,常常有例行的情報交流,但是直接要求軍屬的兵科房協助,卻還是第一樁。
“河北里行御史,連續有三人死於非命……”
我嘆然了一下,又看下去,不由眉頭輕輕挑了起來。
“一個落水淹死,一個喝酒醉死,一個無疾而終……這也太湊巧了”
卻是上次私自放糧事件的餘音,
新朝分天下二十四道都督,再加上六大都護府,也是三十路、四百州、二千餘縣的格局,此外天南地北還有數百大小不等僑治的羈縻州、部落軍,人口和範圍就比較混亂了,也不在正常圖輿黃冊之中。
不過北方與南方不同,北方十六道的都督們,往往還兼領著節度使的頭銜,南方的都督,則兼以經略大使,或者乾脆不特設軍鎮,以都督領治所所在地的府兵、團結兵為拱衛,以備不時之患。
派出去的人被稱為裡行御史,是從外放的年輕官員中,特地挑選出來,臨時當任的秘密監察之職,一般在各道這些大員的帳幕官、佐吏、僚員中,平時就恪守本職與常人無異,定期彙報那些重要封疆大吏的日常言行,只有特定情況下,才會作為御史都察院的內應,去又針對性的調查某項事物。
雖然他在公文中,不能說的很明確,但是我還是可以感受到那種迫切,上次當事人在都察院裡直接“被自殺”,搞得朝廷很被動,各道新建御史監察系統也變成別人攻擊的物件。當地都察院變得不可靠,不得不動用了新派遣出去的秘密人員,結果現在又開始連死了三個奉命調查內幕“裡行御史”,
而五房判事,多隨新朝草創不久,許多東西還沒完全上正軌,一下死了三個裡行御史,對剛剛開展工作的吏科房影響很大,所以他直接放下身段來請求樞密院管轄的兵科房協助。
作為五房中的一個異類,兵科房創立之前,就已經有成熟的體系和網路,只差一個名正言順行事名義,因此是其他房中最有行動力量的部門,光是那批出身學軍,在河北訓練義軍,組織小股游擊戰,戰後又轉入地方的縣尉們,就是一筆相當可靠的資源。
由於河北諸道特殊的情況,許多將領既管軍,又身兼領民的太守、刺史,因此監察範圍上有所重合,倒也不算逾越。
只是我需要不需要趟這攤渾水呢。我捏了捏下巴剛修剪過的胡縷,以軍涉民干係不小,一個不好就是一屁股麻煩,說不定是某些人樂見其成的結果。
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作為賀喜的訊息,崔光遠也在河北飛鴿傳信送來了抓獲潛逃的前司勳郎中李叔明的訊息,但是一些具體需要我定奪的東西,因為內容太多太敏感,還在快馬加鞭的路上……或許可以用這件事作為掩護。
又拿起一封密印火漆的公文,
吐蕃人的內亂終於要見分曉了麼,能透過各種手段拖了這麼多年,也算不容易了。重整旗鼓的吐蕃,可是一個大麻煩,只是這些年被馬向為的大弗盧與邊遠地方貴人的對峙,給拖住了手腳,但隨著馬向下定決心,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一鼓作氣收拾那些異己者。
可惜我卻無能為力,上次為了推動馬向與贊普決裂,幾乎讓魏放進在吐蕃長年的經營損失殆盡,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暗子,偶爾突破封鎖,送出點不確定的訊息來。
這種只能幹看這,卻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