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上者,上戶丁輸羊二口,次戶一口下戶三戶共一口(原注:無羊之處,準白羊估折納輕貨。若有徵行,令自備鞍馬,過三十日已上者免當年輸羊。凡內附後所生子,即同百姓不得為蕃戶也)。
凡凡嶺南諸州稅米者,上戶一石二斗,次戶八斗,下戶六鬥。若夷獠之戶,皆從半輸。輕稅諸州、高麗、百濟應毒徵鎮者,並令免課役。”開元七年,朝廷詔焉耆、龜茲、疏勒、於闃徵西域賈,以各食其徵,因此在徵收當地田土賦稅養兵的基礎上,又多了對往來西域商人徵稅的權利,因此安西四鎮節度使在大唐十大節度使中,實際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
權力夠大,但是情況也相當複雜,這就對官員素質有很高的要求,既要有勇於任事的進取心,也要有足夠強勢的手段。
不過相對朝廷空降官員的權威,當地的藩漢豪族的勢力也不小,與國內自然的土地兼併造就的好強有所不同。這卻是地緣環境使然,如果不能以宗族鄉黨為紐帶抱團,就很難立足乃至生存下去,特別是對那些祖上僑居異鄉的人們來說。
雖然我不喜歡豪族什麼的,但是西北本地的地緣環境和歷史淵源,造就了這些地方頗有實力的豪族,就算念部取締掉,也會有其他人補上這個空白的,因此只能諸害取其輕,動之以勢、yòu之以利,讓他們在我的西域經略中發揮最大的價值。
至於不合作的,嗯就讓它去做huā肥好了,我現在已經有說這種話的底氣和資格了。
熾烈的驕陽之下,揮汗如雨的巴格達艾布都,站在過膝深的淤泥裡,拄著木鏟微微喘著氣,高聳的翻鬥水車聳立在修補好的堤壩上,混黃的積水滾動噴濺著傾流進故河道里塞利斯人組織了大量人力和工具,對被淹沒了一半的木鹿城進行排水作業,艾布都所在的勞役隊,則要負責將排幹水的區域內,被厚厚淤泥和雜物覆蓋的地面清理出來,裡面包括了**的不成樣子的動物和人體肢塊,接觸久了很容易就生出各種面板病和潰爛的症狀,這也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將可能因此走到盡頭。
那些塞利斯人沒有照顧重傷病俘虜的需要,他們會用最直接了當的手段解除痛苦和煎熬。
整天不停勞作在惡臭和潮溼中,讓他度日如年,每天躺在窩棚裡,疲倦困怠的連回憶都沒有多少精力去回憶。
作為主動投降的俘虜中,級別最高的一位,艾布都多少被與他人區別對待,從事的勞役也更加輕鬆一些,負責稱量和統計那些勞動完成量,比起大多數俘虜豬食一般的雜物糊糊,他簡單粗劣的食物至少是新鮮的。雖然據說那些東方人在裡面新增了不潔之物(豬)的油脂。
唯一的休息和樂趣,就是禮拜日的下午,聽那些來特許前來的伊瑪目們宣講教義,在塞利斯人的統治區,只有少數神職人員被允許婁持公開的宗教活動,其中又分為呼羅珊本地的哈瓦利德派信徒,和來自塞里斯境內前穆斯林流亡者構成的所謂東土改良教派。
雖然相互之間爭論不斷,但是他們重新闡釋的教義都有幾個共同點,阿拔斯王族是穆聖仇敵家族後裔出身的褻瀆者,什葉派是唯血脈論而走上歧路的老頑固,遜尼派是不思進取僵化教條主義者,蘇菲派是嚴重脫離現實的老學究。
只有平民化和世俗化的教義,才是最接近穆聖原始宗旨的,在新教義中,只要積極奮鬥和奉獻,人人都有成為哈里發的資格,而不是依靠血脈或是門第出身所能禁錮。
用塞利斯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將相寧有種乎”隨著鐘聲的敲響,上午的勞作終於結束了,今天又是禮拜日,這些苦役們原本的腳步,也變的輕快了許多,但是艾布都發現自己並沒有被帶回營地中,而是和另外一些人來到了城市另一端,他們給趕進河水裡清洗身體,然後將滿是蝨蚤的衣物堆起來焚燒掉,換上一身新的亞麻布衣,大筐抬上來的烤熟土豆和地瓜,散發著yòu人的香氣,還灑上了雪白的鹽霜“這是行臺給予你們的恩德……”
“你們將為大唐去戰鬥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不願意參加的人,上前一步……”
一片狼吞虎嚥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面面相覦後沒有人動。
“現在你就是他們的頭目了……”
艾布都被拉到前列來,隨即他被一種解脫和震驚的複雜心情所淹沒了。
“只要能夠有足夠的表現,〖自〗由、金錢、土地和女人都不是問題……
塞利斯人的軍官大聲的宣稱道。!。
第六百九十四張 行途。結
安西最大的感觸就是精神上的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