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無意中聽了兩句……你家中可是有什麼難事?”
他是有意換個話題,緩解一下氣氛,可如今弄巧成拙的卻又成了他。
沈瑜神情一冷,但也不便發作。
畢竟宋予奪什麼都不知道,想來只是恰巧聽林子軒提及,說她父親病重,便離開了。如今再提起來,也是關懷的意思。
“沒什麼,”沈瑜倒也沒遮遮掩掩,“他們如何,與我並沒什麼干係。”
一見她這模樣,宋予奪就知道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了,略挑了挑眉。但見沈瑜並不願提及,知情識趣地沒再追問,只囑咐她好好養病,便離開了。
沈瑜翻了個身,輕輕地咬著唇。
她早些年逆來順受,便是長輩有什麼不對的,也會悉數承受下來。可如今卻再不是當年的性情了,自打入宮起,她就下定決心斬斷跟那些人的關係牽扯。
縱然是他們都死了,那跟她也沒什麼干係。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宋予璇自己彆扭了一段時間後,便想開了,仍舊是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沈瑜養著病,調停著幾個鋪子生意的事情,及至開春後,終於等來了一直要等的人。
“門房那邊傳了話,府外有位姑娘想見您,”這一年多來,從沒人上門來尋過沈瑜,故而青溪也覺著稀奇,“那姑娘說與您是舊相識,叫做點青。”
青溪來回稟時,沈瑜正在盤賬,聽此,直接將賬本一推,算了一半的珠算也不管了,起身道:“快請她進來。”
第63章 新生意
當初離宮之時,沈瑜曾與點青有約,說她若是將來出宮後沒旁的去向,儘可以來宋家尋她,卻沒想到她竟來得這麼快。
意外之餘,就盡是驚喜了,沈瑜現在的確是缺人手缺得厲害。
自從她當初來到宋家,打理肅清之後,餘下的幾個鋪子的掌櫃都是老實的,不會再出什麼紕漏。但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去做些生意,一年到頭盈餘也就那麼些,中規中矩無功無過。
可要想將生意給做好了,那就得需要有能耐,又有決斷的人來才行。
先前她指了虞麗娘來接手胭脂鋪子,便是看中了她的手段與心思。這虞麗娘雖為女子,可在這胭脂水粉一道上,卻是比她那丈夫要強了不知多少。
當初那綢緞莊,沈瑜一直留著,便是在等著點青的到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點青都擔得起,畢竟她可是尚宮局出來的人。
只不過沈瑜又有些不確準,怕點青不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出宮之後不回家鄉。對於大多數到了年紀放出宮的宮女而言,她們都會選擇回鄉去,而後聽從爹孃的意思尋一夫婿,相夫教子。
點青來得這樣早,沈瑜算了算日子,發現她這應當是一出宮,就尋了過來的。
青溪去傳話,令人請點青進來。沈瑜也沒在屋中坐著乾等,索性迎了出去,在花園中遇著了進府的點青。
點青已經換下了宮裝,穿了天藍色的衣裙,長髮也不必再像先前在宮中之時按制式梳得規規矩矩,斜斜地挽了個垂雲髻,鬢角還有一縷碎髮垂下,簪了根珍珠纏絲的步搖。
她跟在引路丫鬟身後,不疾不徐地走著,神情舒緩。及至看見沈瑜後,眼神一亮,還未開口,臉上便帶出三分笑意來。
沈瑜與她對視著,抿唇笑了:“許久不見。”
“可是有好久了,”點青手中還拎著個包袱,端詳著沈瑜,“你倒是沒怎麼變,還是那麼個模樣。”
沈瑜打發了那丫鬟,親自引著點青向修齊居走去:“你如今這模樣,彷彿是比先前在宮中之時要好些。”
“豈止是好些,是好了這麼一大截。”點青開玩笑似的拿手比劃了下,而後搖頭笑道,“出了那宮門,總算是不用再擔心說錯話做錯事,一個不妨就將小命都賠進去,自然是要好許多的。”
在宮中,雖說衣食無憂,可承擔的風險卻是不小。尤其是像她們這樣無權無勢的宮女,運氣不好犯在哪個貴人手中,就真是性命堪憂。
就好比當年陳貴妃與皇后為難之時,點青自問做不到沈瑜那樣,在貴妃面前還能面不改色地辯解,也沒什麼攀高枝的妄想,所以一到出宮的年紀,便忙不迭地離開了。
沈瑜無聲地笑了笑:“是這個道理。”
這一年來,沈瑜在宋家過得順風順水,尤其是在東府,沒人會不長眼色地來觸她黴頭。相較之下,在宮中那十年,實在算得上是如履薄冰了。
跟在沈瑜身旁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