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成讓士兵們退下,自己坐去了蘭芷身旁。他看著蘭芷戳了戳魚腹,又戳了戳魚尾,最終卻只是夾了一小撮蔥送入嘴裡,挑眉道:“喲,嫂嫂胃口不好啊?”他湊近一些,壓低聲道:“怎麼,那些中原人不幫你,不開心了?”
蘭芷看他一眼,和顏悅色回道:“秋大□□妾雖多,卻一直未得子嗣,不知道女人懷孕時會胃口不好,也是正常。”
秋玉成嗤道:“我才不想要子嗣,麻煩!”他話頭一轉:“不過還是要恭喜嫂嫂懷孕,段凌一定很開心吧?”
蘭芷笑道:“自是開心。若是秋大人能讓我和他見上一面,那就更開心了。”
秋玉成狀若遺憾道:“這可不好辦啊。不讓你見他是聖上的旨意,我也有心無力啊。”
兩人這麼你來我往對了幾句,若是不聽對話內容,單看那和睦氣氛,完全無法想象剛剛發生了一場滿城追捕。秋玉成甚至點了酒水,陪著蘭芷自斟自飲。眼見菜上齊,掌櫃和小二也一併退下,大堂中再無旁人,秋玉成這才沒甚修養打了個酒嗝:“嫂嫂啊,給我看看你背上的花好不?”
那酒氣噴了蘭芷一臉。蘭芷退開些許:“秋大人,男女有別,提這種非分要求不好吧?”
秋玉成嘻嘻一笑:“這就算非分啦?你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什麼嗎?”
蘭芷嘆道:“秋大人想做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我還是不聽了。”
秋玉成嘖嘖道:“嫂嫂,你原本是個很有趣的人,可是現下,卻變得和段凌一樣無趣了!”他對著壺嘴抿一口酒:“嫂嫂不聽,我偏偏要告訴你。我很早就想睡段凌的女人啦!只可惜他一直不近女色,我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蘭芷竟也不生氣,平靜點頭:“嗯,段凌和我說過,你喜歡睡別人的女人。”
秋玉成連忙抬手:“哎,嫂嫂你又有些不一樣!我想睡你,不單單因為你是段凌的女人,更因為——你是納蘭王啊!”
他似乎興奮起來,連帶著手腳都開始比劃:“他們說,只有納蘭一族的強者才能讓納蘭王懷孕,我就想試驗下是不是真的!”他美滋滋道:“等段凌死了,就沒人管你啦!到時我把你弄回府裡,還不是輕而易舉?我先睡你一年,不給你喝避子湯,看你會不會懷孕。然後再找個老乞丐睡你一年,也不給你喝避子湯,再看看你會不會懷孕。”他開心湊上前:“嫂嫂,你覺得結果會怎樣?”
他將壺中最後一口酒灌下肚,笑眯眯盯著蘭芷,就打算用她的憤怒恐懼當下酒菜。蘭芷卻認真想了想道:“我覺得……不用一年,頂多幾個月,秋大人就會橫死呢。”
這回答讓秋玉成哈哈大笑。他擺擺手道:“嫂嫂,我既然要強迫你,怎麼可能容你反抗?到時挑斷你手筋腳筋綁在床上,你還能奈我何?”
蘭芷也笑:“可若挑斷了我手腳筋,納蘭王擇強者而孕的血脈會不會因此失效?秋大人這般求知若渴,怎會容許試驗裡存在這種偏差?”
秋玉成聽言愈發開心,連連拍掌:“有道理有道理!嫂嫂,我要收回我剛剛的話。你可比段凌有趣多了!怎麼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驗一番了!”
他肆無忌憚盯著蘭芷上下看,毫不掩飾他的欲意。蘭芷迎上他的目光:“秋大人大可來試,我現下不就在你面前麼。”
秋玉成卻一動不動,只說不幹。蘭芷早料定他不敢對自己出手,此時便一聲輕笑:“秋大人將我夫君無辜扣押一個多月,卻拿不出個名目交代,壓力想來不小吧?便也別在這和我說些有的沒的嚇唬人了,有這精力,不如省下來對付那些彈劾你的人?”
秋玉成聽言,將空酒壺拿起掂了掂:“嫂嫂能耐是不小。這一個多月兜來轉去,還真把手伸到了朝廷……”
蘭芷面上終於帶出了幾分厭惡與冷淡:“秋大人說哪的話。我不過一婦道人家,哪有這通天的本領。公道自在人心,你做事太偏頗,還不容旁人說幾句?”她在桌上擱下塊銀錠,站起身:“便這樣吧,我還有事,先回府了。”
她朝門外行去,守衛計程車兵卻堵在了門口。蘭芷停步,扭頭朝秋玉成看去:“怎麼,秋大人還真想留我一試?”
秋玉成吃吃笑了起來:“嫂嫂別心急啊!試自然是要試的,只是現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咱們只能先做點別的,就比如……”他行到蘭芷身旁,禮貌一躬身:“比如,嫂嫂此番失蹤,原來是為歹人所劫,為確保嫂嫂安全,秋某不得已請嫂嫂回寒舍暫住幾日——這件事卻是可以呢。”
蘭芷只覺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