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這夜黑風高的都有情調玩自虐呢?
她打量我身上厚厚的狐裘,伸出縮在風衣裡的手摸了摸我的手指,道:“知道夜裡冷需要套件狐裘御冷以免感染風寒這很好。”
將我上下打量完後才把視線轉到景池珩身上,接著她手中燈籠的光,我得以看清景池珩的臉色。竟白的慎人,疲憊而略顯病態。
凌似水掩面嘲笑:“緹緹都知道夜裡冷要加衣裳,你一個年長又經驗豐富心密如針的大人,既然出門時穿的少應該知道夜裡早些回房。看臉色像是已經感染了風寒,這驛站的大夫不靠譜的很,要不要我把似雲召來,或者讓南郭先生來一趟?”
景池珩無任何指示離開,凌似水緊挨著我的肩膀,揉搓下巴道:“沒必要看大夫?染風寒又不丟臉,南郭先生是嘮叨了些,我妹妹卻寡言的很,不讓南郭先生來嶺南,召我妹妹也成麼。緹緹,你說是不是?”
我緩緩神,道:“可凌姐姐你跟我講這些有什麼用,你得跟他講才管用。”
凌似水打了個哈欠,懨懨道:“那也得聽得進去才管用。坦白說,你們家的人啊,都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脾氣都這麼倔強。反正我管不了也沒權利管,畢竟他是上級,等嶺南的事一結,你凌姐姐我得休個小長假慰藉我一月來的水土不服。”
我捏了捏往時嫩滑手感極佳而今幹皺皺的臉蛋,道:“好像是挺水土不服的。可嶺南關流闕什麼事,頂多關景池珩個人私事,難道不是你樂意插手的麼?”
“樂意?誰吃飽了撐著沒事給自個找事幹?你以為我是寧嫻那樣豪情仗義的小姑娘麼?關鍵在於,景池珩接手這樁事,如果是一樁能夠儘快解決的事倒也罷了,可偏偏不是。他不僅必須身在嶺南,還得在至少長達一兩個月都親手處理事務,意味著流闕的事就得擱置在一旁由我和費炎齡全盤接手。”凌似水攏了攏風衣,又道:“打小在流闕長大,雖然老闕主奉行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可你凌姐姐我才沒這份濟世情懷。國安定與否,我都有可以很好地活下去的自信,所以邊疆動亂與我何干,亡國也無所謂。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幫助儘快解決動亂,讓景池珩能夠儘快將重心轉移到流闕的各項事務之上。”
“那為什麼要留在流闕呢?為了報答老闕主的養育之恩?就像景池珩願意留在巍城而數十年不回京都以一己之力擔起老闕主猝死後留下的爛攤子。”
凌似水恍然清醒,問:“你怎麼知道的?”
“老管家年紀越來越來,除了愛嘮叨以外,更愛回憶往事。在景池珩離開京都之後,我來到嶺南之前,老管家提及景池珩留於巍城的理由,雖然有些我聽不懂,但大約的意思是,母親還在瓏延王府時,與父親之間的關係每況日下,甚至到了大打出手的程度,景池珩幼年出走,被老闕主一手帶大,待如親子。老管家又說,老闕主也正是因為心善,才導致流闕爭名鬥利不斷,而他死後,暗地裡較勁的手段全都擺到檯面上,人才耗損很嚴重。”
凌似水意猶未盡地哦了一聲,又問:“那知道老闕主為何猝死麼?”
“嗯?”
她道:“因常寧長公主設計。”
“為。。。。。。為什麼。。。。。。。怎麼可能。。。。。。。”
他是景池珩的養父,是傳授景池珩一身武學、教導讀書習字的師父。
“要人死哪來複雜的理由,無非受人忌諱。”凌似水又道,“有血緣關係的生母害死了無血緣關係的養父。這就是為什麼,直到常寧長公主即將離世,景池珩才不得不回到京都。許常寧長公主把對景池珩的歉疚都付諸在你的身上,在景池珩把你帶到流闕,我看到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受盡寵愛的孩子。你猜當年為什麼我總是喜歡帶著你逗你玩?哎,我是怕景池珩欺負你這個小孩子讓你也吃盡苦頭,畢竟他從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誰知竟都是我多慮了。後來我又想吧,你這孩子到底哪裡好,倔強、任性、頑皮、刁鑽,京都貴胄所具有的壞脾氣都能沾上一星半點。可他竟然對你還挺不錯的?”
鼻子莫名一酸,我有些忍不住眼淚,岔開話題道:“倔強?任性?頑皮?刁鑽?”
“難道不是嗎?想當年秉承老闕主的尊尊教誨,我和費炎齡幾個都是吃素食的。你難道沒發現景池珩一直以來都是少食葷腥的麼?”凌似水道,“你忘記當年吃青菜噎得死去活來後又拒絕用膳三天三夜,而顏瑜抱著試試的心態來勸說,卻被你當腦門甩了個茶碗的事了麼?”
我記得她前幾天還誇我乖巧懂事來著。
“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