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
寄虹這才覺出些不對勁,細細打量,覺她容色憔悴,倒是少見。琢磨一會,試探地問:“薇姐,你怎麼不搬——”
話未說完,玲瓏急匆匆闖了進來,“薇姐!小和尚出事了!”
兩人都是一愣,忙問出了什麼事。玲瓏飛快解釋了前因後果,原來焦泰不知怎的得知沙坤暗中動手腳之事,方才突然發難,帶人把小和尚當街扣住,“我親眼看見一堆人綁著小和尚往督陶署去了。”
寄虹一皺眉,“又想動私刑?”
伍薇蹬上鞋子就跳下榻來,“我去找沙坤!”這會全忘了之前的避忌了。
寄虹攔住,“沙坤不能去,去了就等於不打自招。讓我和玲瓏先去看看情況。”
兩人快步出門,寄虹正欲上車,想了想,轉身對玲瓏囑咐幾句,玲瓏點頭,兩人分頭行事,寄虹匆匆趕去督陶署。
伍薇在屋中坐立難安,思來想去,還是去了碼頭。
沙坤雷厲風行,就手截了一匹販賣的馬,飛身上馬,她在後頭說:“官府的板子可是不好吃的。”
他滿不在乎地笑笑,“不好吃就更不能叫兄弟吃!”二話不說將她提到馬上,策馬飛馳入城。
伍薇乖乖坐在他懷中,沒有掙脫也沒有反對,細長的眼眸迎風含笑,俱是讚賞。
督陶署中,小和尚五花大綁被丟在地上,前幾日喜笑顏開拿錢的幾個手下這會橫眉豎目地看住他,另有幾人跪在屋中,哭喪著臉向葉墨和曹縣令交待受他“脅迫”之事。
焦泰冷斥道:“竟敢攪亂進貢瓷務,當真無法無天!非得狠狠教訓一頓不可!”
手下吆吆喝喝地附和,亂哄哄傳入葉墨耳中,他皺眉揉著太陽穴,感覺跟那晚姐姐的責備和哭訴一樣鬧心。看一眼地上的小和尚,目光又轉回手中的棋譜,“本官倒是好奇,一個小混混怎麼打起貢瓷的主意來了?”
這話當然是說給曹縣令聽的。他聽聞稟報督陶署鬧起來了,葉欽差親赴現場,慌忙抱起官帽就往這邊趕,見焦泰頤指氣使,儼然把這裡當成了私家的公堂,將他堂堂一縣之長置於何處?但人家有小舅子撐腰,小舅子指鹿,他哪敢說馬。
聽得葉墨開口,他忙厲聲道:“說!是誰指使你?意欲何為?”
牽涉到皇室的事,動動嘴就可能圖謀不軌。小和尚雖不懂官老爺的彎彎繞,但胸中自有江湖人的義氣,嬉皮笑臉地一味無賴耍滑,就不提“沙坤”兩字。
曹縣令冷冷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啊,給我打!打到他招供為止!”
小和尚被七八隻手摁在地上,聽見大棍在地上重重一頓。眼角餘光卻望向一個角落,從人群的縫隙裡,能看到畏畏縮縮躲在人後的歪脖,心虛地低下頭的樣子。哈,這就是平時被他稱作歪脖“哥”的人。
只聽衙役一聲落杖的威喝未及喊完,尾音卻突地變調,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喝一聲,“去你奶奶的!”
噼裡啪啦幾聲響,衙役抱頭鼠竄,小和尚身上壓力頓消,驚喜地側過身,看見鐵塔般護在他身前的人,激動地喊出聲來:“老大!”
沙坤掄起奪來的長棍,逼退幾個包抄上來的衙役,騰出空來丟擲匕首,身後的伍薇準準接住,利落地割斷捆住小和尚的繩索,拽他起身。
沙坤橫棍擋在兩人身前,頂天立地,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霸氣,讓身後的女子與少年,即便面對虎狼環伺也凜然無懼。
他目光一掃,掠過人群裡的歪脖,並沒有停留,也不知看見沒看見。但歪脖卻覺那目光刀子似的,腳下不聽使喚似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慢慢退到門口,溜走了。
曹縣令拍了下硯臺壯膽,“來者何人?”
沙坤朗笑道:“就是你要找的人!”
葉墨此前一直埋首於棋譜,聞言方抬頭看向沙坤,見他凜凜威風,雖出身草莽卻豪氣干雲,便知是降服不了的人物,想從他身上牽出嚴冰是決計不可能的。
此時焦泰開口,“沙坤,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誰不知你與霍記來往密切,必然是受到霍寄虹指使了!”
“沙坤?”葉墨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低聲複述了一遍,旁邊衙役湊近,“此人是跑船的,青河上下的船隊很認他的名號。”
葉墨看著院中與焦泰對峙的沙坤,興起幾分興趣來,“跑船的?河運還是海運?去往哪處?”
“海運,跑京城一路,南北通吃。”
他放下棋譜,若有所思地盯著沙坤看了一會,稍頃涼颼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