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我在我的地盤動土與你何干?霍掌櫃想必沒有忘記,這幾間廢屋已在焦某名下了吧?”
寄虹冷冷道:“我當然不會忘記,你是如何用陰謀詭計從家姐手中騙得霍記!堂堂會長,手段下作,不覺可恥嗎?”
“要說‘下作’,焦某萬萬及不上霍掌櫃。”焦泰譏誚道:“你贏上次的賭用的那些魅惑手段,想必在你這樣的女人眼裡,只有可喜沒有可恥吧?”
丘爺爺從車廂中挪出身子,怒不可遏,“簡直不是人話!”
焦泰是認得他的,卻故意嘲弄,“嗬,霍掌櫃令人佩服,老少通吃啊!”
“你、你……”丘爺爺氣得渾身劇顫,小夏急忙給老人家撫胸順氣,連聲寬慰。
寄虹扶著丘爺爺,冷聲道:“焦泰,口舌之爭無益,評瓷會召開在即,到時憑真本事說話,誰高誰低瓷器上頭見真章!”
“若憑真本事,不靠背後的男人,你連頭都冒不出。”焦泰踩住一株剛萌芽的小草,腳尖碾了碾,碾成幾段。
寄虹揚起頭,“我若是贏了呢?”
焦泰輕蔑地笑了,好似她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不如咱們再打個賭,你若贏了,這幾間廢屋,拿走。”
寄虹眼睛一亮。
“若是輸了麼——”焦泰一字一字擠出牙縫,“滾出青坪,永,永,遠,遠!”
寄虹臉色微變。
好大的賭!前程、聲名、理想,以及她所擁有的一切,頃刻間,都凝結在她的舌尖。
賭上一切換霍記,值嗎?
她望著焦泰挑釁的目光,似乎在問自己:敢嗎?
寄虹沒有開口,丘爺爺已經按捺不住怒火,“你這個後生心腸歹毒得很,憑什麼斷人生路?”
焦泰斜睨著他,“我倒想問問,做出斷人性命這種事,你不會夢到他們化成厲鬼索你魂魄嗎?”
“你、你、你……你說……”丘爺爺剎那面色青灰,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倒不過氣,癱坐在小夏懷裡。
小夏和寄虹嚇得不輕,忙忙勸撫,丘爺爺卻聽不見似的,直勾勾地盯著焦泰,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焦泰陰陽怪氣地說:“我說,你燒出一個禍國的瓷,害死那麼多人,卻讓嚴冰他爹替你去死,甩手來了青坪。換成是我,早無顏活在世上。老人家啊,你臉皮之厚,晚輩愧不能及……”
曾經深埋心底的災禍、血色、屈辱與苦難,都隨著這尖刻的言語咆哮襲來,重重將年邁的老人擊潰在地。
小夏和寄虹再顧不上許多,將昏厥的丘爺爺抬到車上,飛馳而去。
他們幾乎是撞開醫館大門的。
大夫立刻診脈、施針、開方、命學徒熬藥,情況稍見穩定後,大夫才解釋,“這是急發風症,就算命能保住,恐怕——”他頓了一下,“下不了床了。”
即是說,最好的情況是癱瘓。
小夏憤然,大夫揮揮手,“你們先出去吧,我需要靜心施針。”
寄虹把小夏拉了出來。兩人站在蕭瑟的街邊,感覺夏夜的風竟如此寒冷。
小夏狠狠踢了一下石牆,“焦泰這個混蛋,害了霍老掌櫃,又害了丘爺爺,老天怎麼不劈死他?”
寄虹腦子裡轟地一聲。她慢慢慢慢轉過頭來,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小劇場
小霽月請小南瓜參觀她的蠶寶寶,小南瓜大膽熱烈地毛遂自薦,“讓我給它們當爹吧!”
小霽月仔細端詳了一會他的胖臉圓肚子,搖搖頭,“你不行,我孩子的爹得是個狗,你不像。”
小南瓜:(⊙o⊙)╮(╯▽╰)╭
小霽月:“不是小白白那樣的,是我爹那樣的。我聽我娘跟我爹說,他在外像狼狗,在家像懶狗,白天像忠狗,夜裡像餓狗。”
☆、隱藏的真相
小夏一愣,陡然反應過來,糟糕!闖大禍了!
他本能地向後縮了一下,卻被寄虹扣住手腕,動彈不得。
“你說我爹什麼?你說什麼?!”她厲聲問。
他張大了嘴無聲片刻後,慢慢垂下了頭,“少爺不讓我說。”
扣在他手腕的手抖了一下。
他囁嚅著說:“二小姐,你別……“
寄虹猛地推開他,狂奔入暗夜之中。
他想去追,但被大夫喚住。他看看剛剛睜開眼的丘爺爺,再看看已經不見蹤影的寄虹,抬手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