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這麼狠咧?”說到這裡董老三掙開範殿原的拉扯,一把將其踢倒,其餘饑民也大喊一聲,就要上來幫忙。
“鄉親們啊,跟這些鱉孫拼了!”範殿原中了一腳,但腦子反應夠快,半躺在地上大聲喊道,在高處的少東家也隨著喊道:“鄉親們,和這些鱉孫幹,完了一家領兩鬥小米!”
“譁!”范家佃戶們頓時抄起傢伙衝了上去,也許是範殿原平時的優待起了作用,也許是那兩鬥小米,不論什麼原因,大院裡終於打了起來,近千名饑民和五百多名佃戶扭成一團。木棍、釘耙、鏟子等等都成為鬥毆的器械,不斷有人倒在地上,身上咕咚咕咚的冒著鮮血。
更多的人是趁機揹著糧食往外跑,不管是饑民還是佃戶,不一會的功夫,諾大的糧囤就被搬運一空。地主婆癱坐在臺階上哭嚎震天,少東家帶著四名槍手跪在土牆上一個一個的點名,瞬間就有十幾名往外背糧食的被擊中。
“個鱉孫!”董老三看著開槍的幾人,招呼一聲,十幾人爬著臺階跟著衝上土牆,護院們對於槍械並不熟練,更別說這種單發步槍射擊速度很慢,只來得及抬起槍擋了一下,就被木棍狠狠地擊中,掃倒在地。少東家開槍擊中一人,但緊接著就被董老三踢下土牆,摔在院子裡,還沒從巨震中緩過來,一根糞叉子突然查到少東家的背上。
嘴角吐著鮮血,少東家試圖爬在地上艱難挪動,試圖招人幫忙,然後,他就看到了躲在一個柴堆裡的夏陸。
****的夏陸真他孃的膽小,躲起來誰也找不到!“夏陸,救我,夏陸,救我!”少東家抬起一隻手虛張著,充滿希望的看著夏陸,卻見夏陸狠狠地瞪著自己,然後左右看看,撿起旁邊的一根木棍就狠狠地擊打在少東家的頭上。
見少東家沒了動靜,夏陸才“呸”了一聲,躲回自己的柴堆。****的以為我不知道,還想欺負俺們家花枝,****滴!
“砰砰砰!”連珠般的槍聲接連響起,混亂中幾名饑民倒在地上,清脆的槍聲在院子裡特別刺耳。屋門外,四名槍手雙手持槍,直指前方混亂的人群,槍口還冒著微微的青煙。
周樹人忍不住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械鬥,而是演變成了你死我活的廝殺,只是為了糧食。在十幾名饑民試圖敲開自己的房門後,在看到院子裡到處是鮮血和死傷的人群后,周樹人終於讓小劉採取果斷措施,制止這場災難。
“我&*!就近的幾十名饑民看到同伴被擊中,就想衝上去廝殺,老范家那幾名槍手不一樣被幹掉了嗎,這幾人也得死!”吃過飽飯後正好渾身是勁,饑民們搖身一變成為暴民,揮舞著糞叉子,看上去無比勇猛。
“砰砰砰砰!”小劉等人毫不手軟,強大的後坐力使雙手手腕有些疼痛,子彈竄出槍口後呈一個扇面掃過去,呈一定角度斜持的手槍子彈多、威力大,竟然能打出衝鋒槍的效果,只是這槍太沉、後座力太大,沒有一定的訓練,還真不一定能把握住!
再次倒下十幾人,這回讓饑民們醒悟過來,瑪德這些槍手就是閻王,咱們不能招惹!轉身就想走,小劉帶著護衛們緊跟其後,槍口朝天,一槍一槍的打著,直接把所有的饑民都趕出了大院。
第二百四十八章橫生枝節
平息下來的范家堡一片狼藉,管家檢視了一下,護院、長工、佃戶共死傷十七人,受傷的肯定沒法治,也是死路一條。糧囤已經空了,饑民什麼都沒給留下,不但如此,家裡的財物、甚至桌椅板凳都被搶走,空空如也。
地主婆抱著死去的少東家默默無語兩眼淚——哭幹了,範殿原呆呆的坐在臺階上,完了,這個家算是完了,幾十年的積累,一朝化為灰燼,兒子沒了,家產沒了,即使還有土地、還有長工佃戶,但這種光景,沒有那些存糧,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半響之後,老東家才回過神來,迎著佃戶期盼的目光,大喊一聲:“都回去收拾收拾,準備逃荒吧!”
幾千年來,這種方式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定律,光景好時,農民們在土地上勉強生存,光景不好,就收拾東西逃荒,哪裡有吃的往哪裡去。只是“逃荒”這兩個字對於農民來說太殘酷,它意味著要有大半人死在逃荒路上,意味著賣兒賣女,意味著前路迷茫。
“周先生,慢待諸位了,還得謝謝幫忙,要不然范家堡飛得血流成河不可。不過周先生也看到了,糧食被搶光了,家裡也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支援你們的,實在對不住。”範殿原強撐精神,準備逃荒事宜,安排管家將少東家草草安葬,然後過來向周樹人等人賠不是。
“都不容易,少東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