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反常、該找什麼理由抗拒他的親近?
地道之中的那幾日,已經成了蘇輕鳶的心病,不是說好就能好的。理智是一回事,潛意識裡本能的反應,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蘇輕鳶始終找不到解決之法,只好仰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陸離。
陸離嘆了一口氣,擁著她起身:“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我聽見你的肚子叫了。”
蘇輕鳶臉上一紅,心裡反倒沒那麼堵了。
她勉強扯了扯唇角:“午膳的時候沒什麼胃口,後來就忘了……”
“你餓著孩子了。”陸離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笑道。
蘇輕鳶瞪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向外頭揚聲叫道:“落霞,傳晚膳來!”
陸離只得陪著她一同起身,等小太監們陸續將飯菜擺上桌,便挑了幾樣她素日愛吃的放到了她的面前。
蘇輕鳶擦了擦眼角,笑道:“竟然要勞煩皇帝替我佈菜,真真折煞我了!”
陸離白了她一眼,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再讓我知道你不好好吃飯,下一頓就沒你吃的了!”
蘇輕鳶一臉委屈,陸離也不安慰,只管板起面孔,不住地夾菜給她。
誰知這晚膳竟仍然吃不安頓。
一個小太監在外面鬧著要見陸離,說是良嬪又發起了高燒,要他去看看。
蘇輕鳶放下筷子,抬頭勸道:“她縱然有錯,畢竟也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了,你就去看一眼吧。”
“你就那麼著急把我推出去?”陸離面色陰沉。
蘇輕鳶慌忙搖頭:“我不是要把你推出去,只是……京兆尹官職雖小,對京城安寧卻是至關重要,眼下使臣即將進京,你需要一個安定祥和的京城;而且鎮北將軍保衛邊疆安寧,眼下也正是需要拉攏的時候……良嬪有罪,罰也罰過了,何不趁此機會再給她一顆甜棗吃,免生事端……”
“你如今倒是越發懂得權衡利弊了!”陸離冷冷地誇讚了一句,全無歡喜之意。
蘇輕鳶只得低下頭去,悶聲道:“我只是勸你去看看她,又沒說不許你回來……”
陸離繃不住臉,一時又笑了:“你倒是進退自如!怎麼,真以為我就無人收留了不成?”
蘇輕鳶瞥了他一眼,噘著嘴嗤笑一聲:“你可是宮裡唯一的香餑餑,當然有人收留!我剛被壞人抓走,毓秀宮的熱被窩就在等著你了,以為我不知道呢!”
陸離立即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這又是誰跟你說的?”
蘇輕鳶甩開他的手,低下頭去:“你先去看良嬪吧,旁的事以後再說。”
陸離很快又抓住了她的雙肩,神色凝重:“阿鳶,你我之間經不起誤會和猜疑,我希望你說清楚!”
蘇輕鳶澀澀地苦笑了一下:“沒有人對我學舌,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那天清晨你從毓秀宮起身上朝的時候,屏風後面發出聲音的不是那條名喚‘虎子’的狼狗,而是被人擰住雙臂捂住嘴巴的我——你明白了嗎?”
陸離的雙手驟然攥緊了。
毓秀宮的屏風後面,後來確實發現了一個地道入口,難道……
蘇輕鳶抬手擦了擦眼角,仰起頭努力地看著房樑上的雕花。
她不願再去回憶,那種揪心揪肺的無助感卻還是纏上了她。
她始終想不明白,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陸離是如何能若無其事地同別的女人溫情繾綣的?
後來她之所以會輕易地被念姑姑控制,那件事無疑是一個很重要的誘因。
但是如今,她卻已經沒有底氣責怪陸離了。
蘇輕鳶抬起頭來,澀聲苦笑:“我知道我不能怪你,可是……算了,不必再提了。”
陸離急了:“為什麼不必再提?阿鳶,難道時至今日,你依然打算用‘沒有資格生氣’這幾個字勸住你自己,然後在心裡給我定一個罪名,從此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並沒有……”蘇輕鳶覺得有些委屈。
陸離更添了幾分氣惱:“沒有什麼?沒有生氣?還是沒有在心裡牴觸我?阿鳶,你剛才的表現,分明已經是在抗拒我了!你若不說,我如何會知道……見鬼,那時候你一定恨不得殺了我,是不是!”
蘇輕鳶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我拼命向你求救,可是你沒有聽見……那時候我真的很傷心,不過如今都過去了。”
她一直試圖表現得很識大體,但陸離顯然並不買賬:“你只是因為我沒能救你而傷心,沒有別的?”
蘇輕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