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屁!
古旭磨磨牙,只覺得陸盛越來越討厭了。
陸盛不知古旭在心中誹腹他,他摸了摸古旭腦袋,自言自語道:“如今距明年春天還是太久了,過陣子我必定想法將你接回來。”
古旭再次伸手摸向腹部,這半年,她沐浴時總是不敢看那條疤痕,一見著,她便會想起獻文帝與歐陽瀾。她控制著自己不去想他們,可陸盛每一次提及接她回東宮,她便會不約而同的想起那兩人。
她頭又在痛了,一下下朝外溢位血來,她緊張的打斷陸盛的話,道:“別說了,我頭又在流血了。”
陸盛緊張的低頭看去,見白色紗布上乾乾淨淨,沒有鮮血溢位,便安慰道“沒流血,你腦袋好著呢!”
“不,它在流血,我聽到血流出去的聲音了。”
陸盛凝眉思索片刻,蹲下身子同坐著的古旭平視,緩聲道:“是不是頭疼了?”
古旭點頭。
陸盛雙手探向古旭臉頰,輕輕撫摸著,他的掌心乾燥溫熱,紋路極多,五指及掌心都帶著一層薄繭,略顯粗糲的觸感傳倒古旭臉上,她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
陸盛凝視著古旭,略窄的雙眼皮微微垂下,黑眸中似乎有亮光一閃而過,“古旭,你這段時間一直頭疼,可能是你要好了。”
“你以後不管是頭疼還是心裡不痛快,都不要打自己了,去打別人吧!打傷也好,打死也罷,反正有我擔著。”
古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他這番話,只是一直強調著,“我的頭在流血。”
“死不了人。”他攔腰將古旭抱起朝床榻走去,“你先睡一覺,睡著了,就不會再流血的。”
他如今身形比之前健碩許多,不在是木材般細長的一條,他極為輕鬆的抱起古旭,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榻中央,幫她將鞋襪外裳褪下後扯了被子覆在她身上,像是對待幼嬰般溫柔的不像話,“睡著了,頭就不會流血的,你放心。”
古旭仰頭看著他溫柔的面孔,忽然有絲恍惚。
他如今與幼時已截然不同,但古旭總是能輕易憶起初見那日,在御書房被獻文帝掌打而神色隱忍的少年。
他向來貫是會偽裝的!
古旭將錦被朝上提了提,側頭看向一旁衣架上他昨夜丟下的外裳,道:“把你衣服帶走。”
“送給你了。”陸盛輕輕捏著古旭的臉頰,恬不知恥道:“若是想我了,儘可抱著那衣裳入睡。”
古旭聞言再不想同他多說,她假意閉上眼睛,很快,便聽見陸盛離開的聲音,門被開啟又再次闔上。待四周再無聲響,她方才將眼睛睜開,直勾勾的望著頭頂青灰色的簾帳出神。
第六十五章
孟府
孟澤言坐在太師椅上打量著對面立著的百里虞揚; 忽然冷笑一聲; 將手中茶杯朝他扔了過去。
百里虞揚未躲避,那茶杯砸在他額頭上; 瞬間砸出一個口子,血水緩緩流出混著茶葉很是狼狽。
他垂下頭伸手去擦拭臉上的汙血,只聽對面的孟澤言道:“我今日方才聽說你府中多了一名叫高陽的女子?”
百里虞揚抬頭看去; 只見孟澤言譏笑道:“你卻也是有本事的; 一邊為我做事,一邊夥同陸盛將那傻子從獻文帝眼皮下救出,還瞞了我近半年。”
“此前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話; 同陸盛般將我當個傻子玩?”
他此前曾令孟府僕人遠赴邊塞報信,陸盛回京都後,又刻意帶著他去醉香閣令與古旭相似的十三么親自作陪,只為看他笑話。
他做這些時並未瞞著百里虞揚; 哪知那傻子未死,還一直住在百府!
殊不知他在看他人笑話,他人也在看他笑話!
百里虞揚緩緩搖頭; “我是公子的人,並非太子一派; 只古旭一事卻並非我能左右的!”
“非你能左右?”
孟澤言冷笑,“那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幫著辦事?”
百里虞揚猛的抬起頭來; 神情略顯激動,道:“太子可並非只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他是將百府上下所有人的命都握在了手中!”
孟澤言警惕道:“這是什麼意思?”
百里虞揚輕笑一聲; 將此前之事毫不保留的講了出來。“當日本是季臨淵當值,但他稱病與舅舅調換,令他親自見著古旭惹怒獻文帝而被行刑,舅舅一時心軟,便施計將古旭救出。”
“但公子是知曉的,我舅舅雖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