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鬱墨夜看不到的方向,樊籬禁不住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確不是一般的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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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鬱臨淵側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日已西斜,已是黃昏。
他又吃力地探起頭,望了望門口。
怎麼找個吃的那麼久?
房子就那麼大,又不像皇宮,幾步路就到,也不至於迷路,就算吃飽喝足,也要不了那麼長時間。
眉心驀地一跳,不會走了吧?
大手掀開被褥,他起身下床。
艱難地,順著走廊,踉蹌奔走向廚房。
還未走近,就聽到說話的聲音。
是她!
熟悉的聲音入耳,他微微籲出一口氣。
她還在,沒走。
只是,她在跟誰說話?
這裡只有樊籬,他和她,樊籬這麼快就回來了?
心下疑惑,他繼續向前。
大概是對方聲音壓得太低,或者沒有做聲,他只能聽到她一人的聲音。
直到他走到門口,廚房裡的一切入眼,他才知道,原來,本就只有她一人。
而他也被自己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魚兒魚兒,你別動,你要是不動,我就給你個痛快的,一刀斃命,你這樣動來動去,會死得很難看,我就亂刀砍死你……”
鬱墨夜雙手緊緊將一條一尺多長的青魚按在案板上,本想騰出一隻手去拿刀,手下的魚兒蹦得厲害,她又只得作罷。
她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會不會殺魚,她只知道,有記憶後這是第一次。
根本無從下手。
好難。
大冬日的,她的背心已經出了薄汗。
“不給你水,你也活不了,既然遲早都是要死,你做什麼垂死掙扎?你就配合一點,還能死得其所,你知不知道,吃你的人是誰?是當今聖上!能入他的口,那是你的福氣,你就不要動了好不好?”
鬱墨夜還在跟手下撲騰的魚兒打著商量,渾然沒注意站在門口的身影。
那魚兒似是真的聽懂了一般,不動了。
鬱墨夜大喜,連忙騰出一隻手去拿菜刀。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魚兒猛地尾部一擺,跐溜從鬱墨夜的手裡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鬱墨夜汗。
望著掉在地上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兒,鬱墨夜無奈叉腰:“沒想到這世道,連條青魚都這般陰險狡詐,還跟我玩詐死呢,有本事就別讓我逮住你!”
最後一句咬牙切齒說完,她猛地彎腰撲上去抓,卻還是被魚兒蹦開。
又連著抓了幾次,都未果,鬱墨夜就欲哭無淚了。
氣喘吁吁地起身,“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我已經提醒過你,反抗的後果就是死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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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拿了菜刀,她氣勢洶洶地上前,直接對著魚兒,將手裡的菜刀甩了過去。
“哐當”一聲大響,魚兒沒砸著,門口的男人卻徹底目瞪口呆了。
“我就不信砍不中。”重新拾起菜刀,鬱墨夜再投。
依舊未命中。
看著屋裡一人一魚熱火朝天,門口的男人嘴角抽了又抽。
女人啊女人,你當玩投飛鏢呢,而且,就你這身手,能命中才怪。
勾著唇角無奈地搖搖頭,他舉步走了進去。
這廂,鬱墨夜再一次彎腰去拾地上的菜刀,卻猛地眸中狡黠一閃,她忽然轉變目標,沒拾菜刀,而是轉為撲向魚兒。
這一次沒失手,總算逮了個正著。
“哈哈,你以為就你會詐死嗎?我也會聲東擊西好不好?”
雙手緊緊將魚兒抓起來,鬱墨夜喜不自勝。
可魚兒在她手裡還是掙扎得厲害,眼見著就要滑掉了,她一個抬眸正好看到男人走了進來,遂急忙朝他大喊道:“快,快,快幫我揭開鍋蓋!”
鬱臨淵一怔,雖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但見她如此,便連忙依言去做了。
他前一瞬將鍋蓋揭開,後一瞬,就聞“噗通”一聲,鍋里正燒的半鍋熱水水花濺起,是她直接將手裡的魚兒丟進了鍋裡的水中。
然後,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鍋蓋,“嘭”的一聲蓋上。
然後,雙手將鍋蓋死死按住。
這才得空看向他。
氣喘吁吁,蹙眉:“你怎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