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應該是黎明前的黑暗,約莫四更的光景。
想起馬上天就亮了,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便也顧不上身上的痠痛,連忙將熟睡男人的手臂輕輕地搬開,躡手躡腳地起身,將衣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待衣服穿好,邊整理著頭髮邊回身,就驀地發現男人竟然睜著眼睛在看著她。
她嚇了一跳。
“你……你幾時醒的?”
“你醒的那時。”
男人聲音微啞,帶著幾分鼻音,或許是太累太疲憊的緣故,又或許是剛醒睡眼惺忪,她第一次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些許被稱之為溫柔的東西。
她怔了怔,為了那個東西。
也為了他的話。
你幾時醒的?
你醒的那時。
這回答竟然也讓她不自覺地心動起來。
可心動之餘,又驚覺不對。
她醒的那時,他就醒了,為何一直不吭聲?
那她剛才未著。片。縷地直接下到地上,才開始穿衣服,那他……
豈不是將她從頭看到了腳?
雖然兩人最親密的那層關係都有了,但是讓她這樣在他面前表演穿衣,她還是……
將頭上的髮髻盤好,她笑吟吟走了過去。
男人一直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忽然伸出雙手,掐在他的頸脖上,一邊掐,一邊搖晃著他,咬牙切齒、惡狠狠道:“讓你偷看,讓你偷看……”
一副要掐死他的樣子。
雖然手下並沒有用蠻力。
男人無聲笑了。
她才鬆開了手,小臉不知為何竟微微一紅,“天馬上亮了,我先回房了。”
男人“嗯”。
******
鬱墨夜回房的時候,就像是做賊一般。
其實,她是想好了,要大明大白地回去,做出守夜守到這個時辰的樣子。
可不知為何,走到門口手腳就不聽使喚地放輕了,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還慌張地伸出老長的脖子去看顧詞初有沒有睡著。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這世上為何有“做賊心虛”這個詞。
好在,顧詞初側身而躺、背脊朝外,一動不動,似是睡得正香。
她才暗暗籲出一口氣。
輕輕地走到另一處的矮榻邊,她和衣躺了下去。
一覺睡到大天亮。
若不是顧詞初喊她起來用早膳,她都沒醒。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薄毯,又不禁對顧詞初的細心和體貼多了一份感激。
可是吃飯的時候,她陡然想起一件大事。
沒有避子藥怎麼辦?
附近又沒醫館,上山採,她一不認識,二沒機會;
下山買,一沒時間,二還是沒機會。
十二個時辰之內可是必須服的,不然,再服亦無用。
怎麼辦?
她急壞了,小米粥也沒扒幾口。
或許山寨裡有,山寨裡應該有夫妻吧?
不對,夫妻不應該用避子藥?
山寨那麼多男男女女,總應該有不是夫妻的男女關係吧?
汗,這個想法怎麼這麼彆扭呢。
難道去找蕭震?………題外話………紅袖最近審查非常非常嚴,所以那啥過程暫時都不能寫,只能一筆帶過,嗚嗚嗚~~孩紙們湊合著看~~謝謝【langman0413】親的花花~~謝謝【miaoyuyzm】【1109650593】【跳跳071203】【zhuchunxiao】親的月票~~愛你們,群麼麼~~~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鬱墨夜忽然感覺到了屈辱【第一更】
早膳過後,她就去了蕭震的房間。
蕭震坐在書桌邊,手執毛筆在練字,很專注、很平和。
這一點讓鬱墨夜有些意外。
雖說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痞氣和匪氣,但是,終究身在草莽不是,可此刻,她卻從他身上看到了比那些文人墨客還要沉澱的書卷之氣栩。
“大當家的。”
門敞著,她便直接走了進去。
蕭震抬起眼梢,見是她,眼波微微動了動,“有事?”
鬱墨夜走近的時候,發現他隨手將練字的宣紙朝邊上一移,蓋住原本放在手邊上的一個東西。
其實,她已經看到了。
是一枚銅錢。
一枚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