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就一頭栽撲在地上。
眾人這才發現來人渾身是血,且髒兮兮一片。
皆大駭。
鬱臨淵更是呼吸一滯,臉色瞬時如死灰。
因為來人是樊籬。
鬱墨夜本就離門口很近,驟見此情景,面色鉅變,快步上前。
“樊籬,出了什麼事?”
將樊籬自地上扶起,見樊籬已然暈厥過去。
將其抱在懷中,鬱墨夜蹙眉檢查他的傷勢。
傷得很重,外傷是利器所致,內傷是胸口和背心均受過重擊。
眸光一斂,鬱墨夜連忙將他扶坐住,自己盤腿坐於他的身後,提起真氣給他療傷。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霍謙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帶走顧詞初,想著樊籬既然說不許走,必定是有原因。
而且,看顧詞初的臉色白得嚇人,定有蹊蹺,他便示意兩個禁衛先等著。
見樊籬傷成這樣,池輕也快步過來。
準備坐於樊籬前面輸真氣給他,卻是驀地被一人拉開。
“我來吧。”
池輕一怔。
是九王爺鬱臨歸。
池輕知道,對方肯定是見自己太瘦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遂也沒有堅持,只微微一笑,點頭。
心裡異常的感動。
因為她瞭解鬱臨歸這
個人,正直卻也刻板,公正卻也固執,認死理,守規矩。
就是這樣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舉措,才會顯得尤其難能可貴。
說明,他在心裡還是將她當朋友的,所以,見她身子瘦弱,將她拉到了一邊。
更重要的,說明,在他的心裡,也已接受了鬱墨夜這個哥哥,此時過來幫樊籬,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鬱臨歸盤腿坐在樊籬的前面,提起內力,以自己的雙掌與樊籬的雙掌相對,度真氣給對方。
鬱墨夜則是雙掌覆在樊籬的背心,傳內力於對方。
經過兄弟二人的齊心協力,樊籬氣色明顯好轉,並緩緩睜開了眼睛。
見到面前的鬱臨歸,一把抓了他的手:“皇上呢?”
就在眾人以為鬱臨歸可能會不知回答哪一個皇上的時候,鬱臨歸併未見絲毫猶豫地開了口:“在你身後。”
樊籬扭頭,鬱墨夜正緩緩收回內力。
“他……他們是一夥的,六六……六六有危險……”
見鬱墨夜似是沒聽明白,樊籬又著急地補充了一句:“你大哥……跟顧詞初是一夥的!”
鬱墨夜一震。
不對,是所有人一震,包括池輕。
鬱墨夜抬眼看向高座上的男人,徐徐從地上站起來,眼底那一刻的情緒沒人能看懂,只片刻,又移開,瞥向顧詞初。
也只一眼,便側首吩咐宮人搬來軟椅,讓鬱臨歸將樊籬扶到軟椅上坐下。
“到底怎麼回事?”鬱墨夜不徐不疾開口。
群臣發現,這個男人的定力真真是好,他們這些局外人都急得跳腳,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這個當事人竟然還能如此不緊不慢。
樊籬蹙眉回道:“昨夜,我返回小屋,不見了鬱臨淵,我怕他出事,因為我發現他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了,所以,便尋了出去,結果,在密林的一隱蔽處,竟然……竟然……”
說到這裡的時候,樊籬明顯有些激動,閉目調息了片刻,才睜開眼睛繼續道:“竟然發現他跟顧詞初在一起,而最讓我震驚的,還是……。還是他們的對話。前面兩人說了些什麼,我……我沒聽到,但是我聽到的那些,已經是……駭人聽聞……”
“鬱臨淵說,明日朝堂之上,我有必勝的把握……到時候除掉我那個弟弟,順帶著除掉那個女人,六六就是我的了,所以……所以,你不要再輕舉妄動,像上次一樣幫倒忙,若不是你將屏煞青搞死了,那個女人也不可能從密室裡出來。”
鬱墨夜瞳孔微微一斂。
池輕愕然。
眾人一片唏噓。
雖然聽得有些沒頭沒腦,但是至少有一點聽懂了。
就是鬱臨淵今日想除掉鬱墨夜和池輕,然後得到六六,是這樣麼。
鬱臨淵早已癱坐在龍椅上。
顧詞初緊抿了唇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見樊籬說得虛弱氣喘,站於身側的鬱臨歸再次握了樊籬的手,將內力輸送到他體內。